40少室（四）[第2页/共3页]

不想于大忠却又摇起了头，边摇边道：“该当不是赵当世......”清清嗓道，“日前李掌盘子和我提及赵当世，说已拜托别人与其交友，虽无消息，但我等与赵当世井水不犯河水，他明知少林与我等敌对，何必趟这浑水。更何况，他需求镇守楚北，如何无缘无端跑到这里？决计不是赵当世。”

海明跟着说道：“于掌盘子定的会晤日子在三今后，那倒是个绝好机遇。”

“左良玉部下有个叫做赵柱的都司，常带兵来往嵩许之间，我看十有八九是他。”于大忠说到这里，脸上的严峻顿消，“怕是赵柱执勤途中找你寺歇脚罢了。”

赵当世呼口气道：“三今后立雪亭相会，听海明说来，那日有些特别？”

草木微动，只听前一人道：“此次围攻少林寺，于掌盘必不会再无功而返。”

“不是赵当世，还会是何人？那姓赵的清楚就是行伍中人。”

海明笑了一下，五官扭得比哭还丢脸，道：“时候这般早，施主也起了？”

海明听了于大忠的猜想，浅浅地顿了顿首，接着道：“那姓赵的气度不凡，摆布侍从也都龙精虎猛，看着实在不好对于。”

赵当世知本日是会僧讲经的礼佛重日，也跟着众僧拜了两拜，而后转出殿来，不想撞见勾头勾脑碎步跑来的海明，主动打个号召道：“海明师父，晨安。”

“海宽师兄！”柳如是在门外轻声呼喊。

于大忠干笑两声，转眼去瞧海明，问道：“海明师父，传闻海宽常日没少欺负你，此次洗濯寺庙，我也顺手帮你把他给除了吧。”

“赵柱？”

当日天气方明，天王殿东侧钟楼上，敲钟僧念着敲钟偈缓引钟槌，击出悠远深长的晨钟声，三鸣为始。未几时，全寺高低各处寮房流派皆开，无数僧众连续走出。钟声续鸣，连续十八下，另一面斋粥早已下堂。僧众食罢早斋，晨钟再击，称为“入堂钟”。这时候，众僧转去大雄宝殿谒见主持，参禅诵经。

海明的滴溜溜的小眼中忽而闪出一股狠戾之气道：“不必再与慧喜那老贼来去、一了百了的好机遇......”

当下察看于大忠及海明等人确已走远，柳如是拉起赵当世的手离了塔林，重新跑回廊庑，兜兜转转甚是轻车熟路。

柳如是点头道：“你捉了于大忠与海明，寺外另有千千万万土寇，到了日子还是一样来攻，治本不治本。且李境遇闻听有变，或许再做紧密打算，我们又会处于被动。倒不如不动声色守株待兔，重创土寇一次。”

他身后的一个和尚接话道：“是呀，主持他白叟家研读了数十年经文，读胡涂了也情有可原。可爱那海宽自恃主持放纵，骄横非常，常日里在寺中颐指气使，名分还没有，本色上怕是早把自小我当作了主持喽！”

赵当世听着内心好笑，耳畔不知觉间吹气如兰，倒是柳如是靠近耳边悄悄道一声：“不务正业。”偏头瞧去，柳如是无半点惶恐，反而含笑凝睇过来。

当下两人暗伏于假山以后，屏息细视四人动静，不敢稍有出声。

四人当中，抢先一名男人体格健硕，穿着华贵，留着短须，模样甚是勇武。赵当世瞧着那人，悄声道：“此人我白天见过，恰是此次围攻少林的土寇头领于大忠，不想他竟然还未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