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潜流（四）[第3页/共3页]

“竟有此事！”马元利与吕越身子都蓦地一震，非常吃惊。

众军将听了这些个名字，有的嘲笑连连，有的则吹胡子瞪眼，总之无一不是心中不平、跃跃欲试。赵当世振声而言：“彼西营有虎贲，我赵营又何尝无劲旅？西营将反，恰是天赐我赵营强大之机！”更道，“各位，实不相瞒，我亦欲战甚久！”

赵当世起手制止哄然躁动的军将们，苦笑道：“各位勿急，西营尚未反。”接着起家，走到当中位置，“本日召各位来，正为了晓得西营环境，提早筹办。”说着拍鼓掌，庞劲明从侧里阴暗处转出，先给军将们行一礼，然后按常例通述了特勤司打劫的相干谍报。

吕越道：“八大王镇守郧襄，极力报国责无旁贷。罗汝才虽与我营有旧谊，然此一时彼一时，为了大明百姓，亦不能秉公交。”

庞劲明笑了笑道：“侯统制说的是。西营中其他近似吕越、贺云天、郑守豹、姚之贞等将佐，便不一一赘述了。”说完，复退到一旁。

昌则玉抚须道：“然也，马、吕此来，导火索在于黑邦俊下落不明。张献忠既暗害已久，起了这道波澜，定担忧迟而生变。又探了我营的态度，想来竖旗谋逆为期不远。”

徐珲道：“张国兴我曾交过手，勇不成挡，称万人敌。冲锋陷阵最是妙手，四营中，也属他营最为逃亡。要破西营，此人不成不除。”

赵当世嘴角微扬道：“想只言片语就摸透我营，可没那么简朴。张献忠猜忌心重，听了这句话，即便他二营联袂，终归会有一根刺在。”

“大事临头，天然会更加谨慎。我营镇楚北，与他友情不厚，来探探口风无可厚非。”

“罗汝才说，洪、孙入卫，陕兵十去五六，中原空虚，恰是共举大事的好机会。他要我七日内给他答复，及本日，是第五日了。”

马元利将歪着的身子坐正，前倾道：“怎生考虑？”

“愿为主公效死！”

侯大贵吁口气道：“丰富不丰富，光凭口说可不作数。”

一言既出，吕越的屁股如同压在针板上，坐立不安，马元利呼口气，问道：“姓罗的待如何？”

赵当世笑道：“久在军中，沉闷难当。楚北事略定，便忙中偷闲，出去散散心。”随即将话题转返来，“八大王既鄙罗汝才为人，那么只要罗汝才起事，他便要大义灭亲咯？”

赵当世点点头道：“回营拜别后，郧襄之间，西营能拉拢的只要曹营和我营。现曹营已答允，张献忠厚则想再拉我上船，但我与他素不睦，又不好直接开口......以是打的是个欲擒故纵的主张。”

“此话怎讲？”

“总镇曲解了，我别无他意。”吕越笑笑道。

六人见礼罢，分坐殿中摆布两列，赵当世则高居最上首，侧方又摆两把椅子，昌则玉及穆公淳并坐。大殿甚宽广，无人说话当即幽深悄静，加上赵当世背后吊挂着的一幅庞大的龙虎相搏图，氛围无形间格外肃重寂静。

赵当世轻咳一声，众军将无不振容正襟端坐。赵当世环顾半晌，点明大旨道：“各位，楚北风云将变，我营不日便将操戈。”声音不大，但中气沛然，一句话出口余音在殿内回荡，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