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捉奸武大丧命(3)[第2页/共3页]
西门庆早早来到王婆茶坊,得知武大已死,拿了银两,要王婆去买棺材和请和尚念佛超度,本身再去找何九来验尸入殓。
武大问道:“你哭甚么?”
弓足坐在上面,使着劲,担着怕,拿不准武大是死是活。见武大半天没有动静,这才喘了口气,跳下床来。又不敢去揭被子,只是去敲那墙壁。王婆闻声,走过后门头咳嗽一声。弓足从速冲下楼去,开了后门。
“奴家好小脚儿,你休笑话。”弓足媚态千种。
弓足清算好物件,令小迎儿奉上茶来,本身摆好桌儿,安排酒菜:“这是奴昨日筹办好的一桌菜儿,已交乳母去打酒了,咱俩先吃着。”西门庆一把搂过弓足,放在本身腿上,脸儿相贴,嘴儿相亲,非常亲热。
“哎!哎!大嫂,这药真难吃,我心口里难受。”武大用手摸着本身的心口处。
“在我席子下枕头边。你快调来我吃,我好不难受也。”
此时正值三伏气候。弓足怕热,叮咛迎儿热下水,服侍本身洗个澡,又做了一笼裹馅肉角儿,单等西门庆来吃。她穿戴薄纱短衫,坐在小杌上,望着门外入迷,口里不时地骂上几句“负心贼”。无情无绪,将本身脚上的两只红绣鞋儿脱下来,试打相思卦。她把鞋儿悄悄朝上一抛,内心想着:如果两鞋扑地,那负心贼又不会来了;如果两鞋立面,情哥哥明天准到。只听“扑扑”的两声轻响,一双鞋儿落地。
此时的武大,如油煎肺腑,火燎肝肠,心窝处利刃相侵,满腹中钢刀乱搅;冒死呼喊,嗓哑被压,无人能够闻声,病笃挣扎,力尽断气,哪个会来帮扶。一阵过后,已是肝肠迸断,七窍出血,呜呼哀哉。
弓足不答话,那张大的杏眼在跳动的灯光里闪着发急的神采,手心满是盗汗。
西门庆亲着弓足的小嘴:“这两日船埠上有江南客人来,脱不开身。刚从庙上过,替你置了些金饰珠翠衣服。喜好不?”
“闷杀我也!”
弓足放下琵琶:“蒙官人汲引,奴本日与你恩爱,百依百顺,是必过后休忘了奴家。”
“了便了了,只是我满技艺脚软,内心慌,不敢去动那死鬼。”弓足说话时满身直颤栗。
冠儿不带懒打扮,髻挽青丝云鬓光,金钗斜插在乌云上。唤婢女,开笼箱,穿一套素缟衣裳,打扮得西施模样,出绣房。婢女,你与我卷起帘儿,烧一炷儿夜香。
此时,武大说甚么,已是听不清楚,但是挣扎的力量非常大。弓足怕武大蹬开被子死相吓人,跳上床来,骑在武大身上,两只手紧紧地按住被角,不敢放松一下。
弓足拿着砒霜回到自家楼上,看看武大,一丝没了两气,艰巨地吞口水,如同即将死去普通,便坐在床边哭了起来。
西门庆先去取下琵琶,掸去灰尘,交与弓足,又顺手把弓足搂在怀中。潘弓足将琵琶放在膝上,轻舒玉笋,款弄冰弦,渐渐弹来,低声唱出:
武大再张嘴,弓足一狠心,就势一灌,一盏药竟全灌下喉咙去了。弓足仓猝放倒武大,跳下床来,站立一旁,瞪大杏眼望着武大。
弓足找出药来,双手抖抖地将药抖在小碗盏里,再将白开水冲在盏内,取下头上银簪儿,一搅,调得匀了。借灯光看时,银簪儿已变黑,落空光芒。弓足咬咬牙,左手扶起武大,右手拿起药盏,朝武大口边送。送至半中,意欲停止,谁知武大正把此药当作拯救灵芝,伸出左手来抓住弓足右手,张嘴喝了一口:“大嫂,这药好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