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欲穷致祸西门庆丧命(2)[第2页/共3页]
蔡老娘定时来洗了三,月娘与了一套绸子衣裳打发她去了,为孩儿起名孝哥儿,未免送些喜面与亲朋四邻。
不一会儿,蔡老娘到了,接下一个哥儿来。此时,明间西门庆已装绑伏贴,百口大小放声号哭起来。蔡老娘收裹孩儿,剪去脐带,煎放心汤与月娘吃了,扶月娘暖炕上坐好。月娘与了她三两银子,蔡老娘嫌少,说道:“记得先前瓶儿养那位哥儿还赏了我多少,还与我多少吧,休说这位哥儿是大娘生养的。”
今后,这二人每日白日偷寒,傍晚送暖,或倚肩嘲笑,或并坐调情,掐打揪摸,通无顾忌。偶然因为有人在旁,不便说话,便将苦衷写成,搓成纸条儿,丢在地下,你传于我,我传于你。一日,四月气候,潘弓足将本身袖的一方银丝汗巾儿裹着一个玉色纱挑线香袋儿,内里装安眠香、排草、玫瑰花瓣儿,另有一绺头发,又放了些松柏,一面用针挑着“松柏长青”,一面是“人面如花”八个字,封妥,去与经济。不料经济不在本身配房内,因而从窗眼内投出来。经济返来开门入房,见了拾起来,翻开,品玩诸物,又见一纸上有首词,名《寄生草》:
这经济小伙儿尝着了这个长处儿,次日凌晨走到弓足房来。
月娘只得说道:“现时比不得当时有当家的老爹在此,现在没了老爹,姑息收了吧。待洗三时来,再与你一两就是了。”
西门庆倒头去了,棺材尚将来预备。慌得吴月娘叫了吴二舅与贲四来,开了箱,拿出五锭元宝,教他二人看材板去。
晚夕,弓足早把春梅、秋菊打发睡去,本身则在房中绿窗半启,绛烛高烧,清算床铺衾枕,薰香澡牝,独立木香棚下,专等经济来赴佳期。
弓足听了,赶紧走出来,掀起帘子,一边悄悄摆手儿,一面大声说道:“我道是谁,本来是陈姐夫来寻大姐。大姐刚才在这里,和她们几个往花圃亭子上摘花儿去了。”
西门庆听了,哽咽着哭不出声来,说道:“我自感觉已是不可了,有两句遗言和你说:我身后,你若生下一男半女,你们姊妹好好待着,一处居住,休要失散了,惹人家笑话。”又指着弓足道:“六儿她畴前的事,你就耽待她罢了。”说完,月娘已是珠泪滚滚,放声大哭,悲哀不止。
月娘出去,见二人哭得眼红红的,便说道:“我的哥哥,你有甚么话,对奴说几句儿,也是奴和你伉俪一场。”
西门庆越觉身材沉重,常常昏畴昔,瞥见花子虚、武大站立跟前,向本身索债。醒过来后又不肯把梦说出,只教人守着本身。见月娘不在跟前,便拉着弓足的手,心中舍不得她,眼中落泪,说道:“我的朋友,我身后,你们姊妹好好守我的灵,休要失散了。”
陈经济待大姐走去后边月娘房听那尼姑宣卷去了,与了丫环元宵儿一方手帕,叮咛她看管房中:“我去你五娘那儿下棋,若大女人出去,你快去叫我。”元宵承诺了。
这神仙见西门庆已不似往时,描述消减,病体恹恹,便先诊了脉息,然后说道:“官人乃是酒色过分,肾水竭虚,是太极邪火聚于欲海,病在膏肓,难以医治。吾有诗八句,说与你听:
月娘见他说治不了,便请他算命、卜卦,皆有凶无吉,更是慌了。到晚夕,月娘在天井内焚香,对天发愿,求上天保佑西门庆好。孟玉楼或许下逢七拜斗。只要李娇儿和潘弓足不准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