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杯酒引来是非事(2)[第3页/共5页]

武大兄弟那里另故意机喝酒。只得挥泪而别。武松再三再四丁宁哥哥：“不做买卖也罢，只在家中坐着，兄弟还养得起。”

西门庆急了：“这个轻易，我只听你言语便了。”

开首几天，弓足见到武痛骂不断口。武大忍声吞气，由她骂去。每日做五扇笼炊饼出去，下午回得家来，放下帘儿，关上大门。把个弓足关出火性出来，又是一顿好骂。武大仍然不睬会。弓足无可何如，更感觉度日如年，坐家如牢。

王婆道：“只今晚来有回报。我现在趁武大未归，畴昔问她借历日，细细说念她。你快令人送将绢绵子来，休要迟了。”

王婆道：“却不要忘了许我那十两银子！”

西门庆已是看呆了眼儿，酥瘫了身儿，脑袋也不疼了，肝火也早消了，只要这一张笑吟吟的脸儿迎上前去。

西门庆不再说话，站起家，朝外走去。

“瞧你苦的模样。”王婆笑了起来，“自古骏马驼痴汉，美妻常伴拙夫眠。”

西门庆道：“不拣怎的，我都依你。端的有甚奇策？”

“嘻嘻。”王婆笑眯了眼，“老身自三十六岁死了老公，带着个儿子，难过日子，店主说说媒，西家买卖衣，为人家抱腰收小，针炙看病，闲时也学学做牵头，做马伯六。”

“大官人，吃个和合汤吧！”王婆近前说道。

次日凌晨，王婆开门不久，西门庆就到了。他进到里间，要王婆点两杯茶。王婆端上茶，放下茶盅就要走。

“哟，大官人一大早就来喝梅汤，不怕酸了胃？”

王婆说：“别猜了，量你猜一辈子也休想猜中，他就是卖炊饼的武大郎。”

美人潘弓足此时背对武大，面向床里，总在几次地回味下午的事。“不知是哪家的官人？姓甚名谁，那边居住？他必然成心于我。如果对我无情义，叉竿打头怎不骂人，反而那样多礼？临去不是转头看我七八遍？得此知情晓意郎君，死也满足。唉！”弓足想着，叹着，泪珠滚落在枕上。耳旁不时传来武大雷鸣般的鼾声。弓足能睡着？

“乳母，别扯笑了。来，我问你，间壁这个雌儿是谁的娘子？”

这一夜，全部清河县大抵只要两小我没睡好觉，一个是西门庆，一个是潘弓足。

第二天一大早，王婆翻开铺门，驱逐的第一名客人就是西门庆。

“大官人想喝梅汤不？”王婆把阿谁“梅”字说得特别重。

这天，弓足又是倚门望街，无聊一天。看看太阳西斜，武大该返来了，因而转过身去拿叉竿放帘子，谁知一阵风来，把叉竿刮倒，弓足要去扶那叉竿，脚小步细，未及扶住，叉竿不歪不斜，正打在一个从门前程经的人的头巾上。弓足先是一惊，仓猝陪笑报歉。万福道过以后，再昂首旁观，又是一惊：这挨打的人儿，二十五六的年纪，身高七尺不足，白净皮肤，风骚边幅，夺目的眼神，萧洒的风采。再打量穿戴：头上戴着缨子帽儿，金小巧簪儿，金井玉雕栏圈儿；长腰身穿戴绿罗褶儿；脚下细结底陈桥鞋儿，净水布袜儿；腿上勒着两扇玄色桃丝护膝儿；手里摇着洒金川扇儿：真真是位可意的人儿。

西门庆央及道：“乳母，你休撒科，自作成我则个！恩有重报。”

武大接过酒：“我兄弟说的是，哥都依你。”吃过一杯。

这一声报歉，如莺啼燕歌。西门庆一面把手整整头巾，一面把腰深深地曲折下去行礼道：“无妨事，无妨事，娘子请便利！”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去瞟弓足。那弓足也在瞅他。四目相对，已是情义绵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