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再忍耐瓶儿暗落泪(2)[第2页/共5页]
磨镜子老头放下担儿,见两个妇人在门里首,向前唱了两个喏,立在中间。弓足和玉楼叮咛来安儿去屋里找本身的丫头拿镜子来磨。去未几时,两只手提着大小八面镜子,怀里又抱着四方穿衣镜出来。
老头儿答道:“怎的不吃!那里有?那但是好东西。”
当月娘世人在上房询问春鸿时,瓶儿见官哥儿连吃刘婆子的药有些好转,便与他穿上红缎衫儿,安设在外间炕上,坐着小褥子儿玩耍,迎春一旁守着,奶子快意儿则在旁拿着碗用饭。没想到弓足房中的雪狮子,无声无迹地转了出去,蹲在护炕上,瞥见穿戴红衫儿的官哥儿在炕上一动不动地玩耍,只当是常日仆人哄喂它的肉食普通,蓦地往下一跳,扑将官哥儿,四爪齐上,乱抓乱挝。只听那官哥儿“呱”的一声,倒咽一口气,就不再言语了。迎春灵魂都被惊飞了,跳起来赶猫,再看官哥儿,身上皆被抓破,手脚抽搐。奶子慌得丢下饭碗,搂抱官哥在怀,只顾唾哕呼喊,为他收惊。那猫开初还不怕迎春,还要作势扑抓,被迎春一脚踢了出去。瓶儿闻听,赶快出来,抱起孩儿,见抽搐一阵紧似一阵,不由泪水潸但是下,教迎春:“快请娘来。”
那老头赶紧双手接了,安设担内,望着玉楼、弓足唱了个喏,挑着担儿,摇着惊闺叶儿扬长而去了。
月娘拿不下主张:“谁敢耽,必须还等他爹来,问了他爹。不然灸了,惹他来家呼喊。”
弓足问道:“你没见他老婆,怎的模样儿?”
潘姥姥活力了:“贼作死的短折命,我怎的外合里应?我来你家讨冷饭吃,教你如许顿摔我!”
那老头儿接着镜子,绊在坐架上,使了水银,哪消一顿饭工夫,将九面镜子磨得刺眼争光。弓足又教来安把镜子拿出来。玉楼令安然问铺子里傅伴计柜上要了五十文钱与老头儿。那老头儿接了钱,仍旧立着不去。
瓶儿只是满眼落泪,不言语。
月娘也不去诘问,救孩儿要紧。一面熬姜汤灌他,一面使来安儿快去叫刘婆去。不一时,刘婆子来到。看了脉息,只顾跌脚:“此遭惊唬重了,是惊风,可贵过来。”
刘婆说道:“过得来便罢。如过不来告过主家奶奶,必必要灸几蘸才好。”
来安答道:“这两面是俺春梅姐的。”
次日是八月月朔,西门庆先去察看了卸下的货色,又看了看正在装修的门面,俄然心中想起好久未去院中的郑爱月家。因而先让玳安送了三两银子、一套纱衣去,午后,坐上凉轿,令琴童、玳安跟从,又有小厮春鸿背着直袋,往郑爱月家中来。一向沉沦至半夜方才回家。
西门庆在夏提刑家吃罢寿宴来家。那刘婆子传闻西门庆来了,收下月娘与她的五钱银子药钱,一溜烟从夹道内出去了。
“是铺子人产业的。我爱它亮,安在屋里迟早照照。”弓足答道。又问来安:“这两面是谁的?”
贲四低头说道:“已托付明白。共一千五百部经,五十五两银子,除收过四十一两五钱,刚才六娘又与了这件银香球。”
西门庆又见官哥儿手上身上被挝得一道道血痕,有的皮儿也被挝去了,浑身又灸得火艾,心中焦燥,再走到后边问月娘。月娘坦白不住,只得把弓足房中猫惊唬孩儿之事说了,又加了几句:“刘婆子刚才看过,说是急惊风,若不针灸,难过得来。若等你来,又恐怕迟了。六娘主张,教她灸了孩儿身上五蘸,才放下他睡了,这半日还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