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杯酒引来是非事(1)[第4页/共5页]

武大道：“我兄弟怎会是这类人？别大声嚷嚷，叫邻居闻声笑话。”

不一会儿，武松带了个兵士，拿着根扁担，径直进了房间，清算行李，挑出门去。武大拉住兄弟：“二哥，你做甚搬出去？”

武大听老婆的话，不敢去找兄弟。偶然挑着担子走县衙门前过，也不敢停下来朝里望一望，或是问一问。

“在沧州住了一年不足。原觉得哥哥还住故居，不想搬到这里。”

弓足欢畅了：“那我在这里专候。”

身高不敷三尺的武大郎，人称“三寸丁，谷树皮”。他抬头望着九尺高大的兄弟，内心那股欢畅味直往外冒。“好呀，你们大伙瞧瞧吧，明天该我武大露脸了。”想到这，武大内心一阵冲动，鼻子一酸，泪珠就上来了。他从速低下头，抹去泪，拉着武松的手：“兄弟，跟哥回家去，见你嫂子。咱哥俩喝几盅。”

“家兄向来本分，不似武松撒泼。”

弓足见武松还是不该，丢下火箸，筛来一杯酒，先自喝了一口，剩下半杯，看着武松说道：“你如故意，吃我这半杯残酒。”说着话，双眼泪光闪闪，火点在黑眸上明灭，衬着疏松的云鬟、半露的酥胸和那红扑扑的面庞，放射出无穷的魅力。现在，只要武松接过酒杯，哪怕不喝，弓足也会扑向豪杰的怀中。

中午，武松返来，饭菜已经整整齐齐预备好了。饭碗一放，弓足双手捧过一杯热茶递与武松。武松道：“交嫂嫂生受，武二寝食不安。明日到县里拨个兵士来使唤。”

一日，邻家嫁女，余氏赴席。张大户悄悄地把弓足叫到房中，遂心收用了。张大户已是五十开外的老头，得如此柔滑黄花闺秀，觉得大占便宜，美不堪美。接二连三以后，弊端来了：先是腰疼，后是耳聋，小便不畅如水滴，眼泪鼻涕经常流，白日哈欠连天睡不醒，早晨喷嚏无数睡不成。老头中邪了！余氏短长，见此情此状岂有不知根由的？谩骂丈夫，苦打弓足。张大户挨骂已是家常便饭，可就是舍不得小弓足。想了个好主张，倒赔房奁，把弓足嫁给了佃农武大。武大诚恳忠诚，得此美妇，觉得是房东看得起本身。

当时，女人缠脚也有凹凸批评。曾有功德者评析成十二等。干瘪瘦细，即为下品，缠得再小，握在手上如同攥着一把骨头，令人不舒畅。如果饱满背弓，握在手上，如同一团温温的馍馍，那是上等，人称三寸弓足。大抵弓足的小脚就是如许，以是就得了个隽誉。听其名，想其人，仅这一条，弓足就得人爱。

天下大雪，没几小我买炊饼。申牌时分，武大就着担儿返来了。进了本身的房间，见弓足扑在床上，双眼哭得又红又肿，忙问产生了甚么事。

天下上偏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怪事。这武大说身材没身材，说长相没长相，说为人，不像男人汉；不但矮，并且丑，为人脆弱，办事不决，要不人们怎会笑称“三寸丁，谷树皮”呢？可恰好娶上了个好身材、俏面孔、小樱桃嘴、会说话的杏仁眼、人见人爱的潘弓足。

“嫂嫂不信，只问哥哥就知真假。”武松不昂首看她。

弓足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只怪你哥哥太善了，尽受人欺负，才搬到这里。若似叔叔这般雄浑，谁敢说个不是。”

弓足笑了：“怎的倒置说话。人无刚烈，安身不牢。奴家平生快性，看不上如许三打不转头，四打连身转的人。”

弓足本是南门外潘裁缝的女儿，排行第六，奶名六姐。天生一副姿色，又缠得一双好小脚。

弓足苦衷一动，一脸动听的笑容。她见武松总低着头，内心更痒痒的：“叔叔，你现在在那里居住？谁为你烧饭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