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惠莲得宠骨自轻(2)[第1页/共5页]
“不等了,俺们这就行。”经济答道。
惠莲又说道:“这匹蓝缎子,我和你说了吧,也是客岁十一月里,三娘生日。娘见我身上,上穿紫袄,下边借的玉箫的裙子穿戴,说我‘媳妇子怪剌剌的,甚么模样,不好’,才与了我这匹缎。谁得闲做它?这哪个不晓得?谁编着话嚼舌头?你错认了老娘,老娘不是个饶人的。明日,我谩骂了样儿与她听。破着我一条性命,拼了。”
两人吵着、骂着。小玉请了月娘来,把两个喝开了:“贼臭肉们,端庄谋生不干,吵些甚么?教你们主子闻声,少不了你们一场,头里没打得成,等会再打一顿是不是?”
不知怎的,陈经济进了园子,说道:“娘们在这里打秋千哩。”
来旺不顾天塌似地尽管说,小厮来兴儿出来把此事添油加醋说给弓足听了。当时弓足正在房中和玉楼闲谈。听了此事,玉楼大吃一惊,问弓足但是真的。弓足也便把西门庆与惠莲勾搭的事一一说给她听。
弓足说道:“难怪她昨日问我讨了一双鞋,谁知成精的狗肉她套着穿。”
过了一会儿,小玉问了月娘,笑嘻嘻出来。
惠祥听言,骂道:“贼恶妻!她便认定了她是爹娘房里人,俺天生是上灶的来?我这里又做一大师人的饭,又替大娘子炒素菜,有几只手?提及来也就倒茶儿罢了,巴巴地点名儿来寻上灶的。‘上灶的’是你叫的?误了茶也罢,我偏不打发上去。”
正说着,玉楼和惠莲走来,向弓足说道:“大娘因身上不便利,大姐不安闲,故不去了。教娘们出去逛逛,早些来家。李娇儿害腿疼,也不去。雪娥见大姐姐不走,怕爹来家唤她,也不出门。”
次日,惠莲去后边问玉箫,想晓得谁流露此事,终莫知其所由,只顾海骂。雪娥闻声,也不作声。
安然求道:“荆老爹来坐了这半天了,好嫂子快些打发茶,我拿上去吧。迟了,又惹爹骂。”
这时,月娘已知来旺返来了,自前边走来坐下。来旺儿向前磕了头,立在中间答复月娘的问话。月娘问了些路上的事,赏了两瓶子酒。过一会,宋惠莲也来了。月娘说:“也罢,你辛苦,且往房里洗洗头脸,歇宿歇宿去。等你爹来,好见你爹回话。”
来旺烦了:“你既没此事,平白和人合甚么气?快些打铺我睡。”
来旺同雪娥勾搭已非一日两日,他要问清雪娥说的事是真是假。雪娥岂肯改口?这天,来旺又喝醉了,和几个家人小厮,坐在前边恨骂西门庆:“趁我不在家,使那玉箫丫头拿一匹蓝缎子,到我房里哄我老婆,把她吊在花圃里奸耍。另有阿谁潘家淫妇,拿本身房窝奸。由他们去,只休要撞到我手里,我教他白刀子出来,红刀子出来。把那潘家贼淫妇也杀了,我也只是个死。你们别看我说,我定是做得出来的。潘家那淫妇,你们看她在家时摆死了男人武大就知不是个好娘们,那是个淫妇。当初不是我上高低下寻情面,她还能活到本日?当今又教唆我老婆养汉。我的仇恨与他结得有天来大。常言道一不做二不休。破着一身剐,敢把天子打!”
宋惠莲急了,说:“姑夫,你好歹略等等儿。娘们带我逛逛,我去到屋里搭搭头就来。”
“哪是娘与她的?倒是爹与她的哩!”
送走荆都监,西门庆出去问道:“本日茶是谁顿的?”
“你白叟家不与就罢了,如何扎筏子来唬我?”经济假装一脸不欢畅地说道。
月娘数骂了她一顿,饶了她起来。又叮咛道:“此后凡是你爹前边来人,教玉箫和惠莲后边顿茶。灶上尽管大师茶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