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金瓶会聚祸患藏(2)[第2页/共4页]
弓足嘴快,叫道:“李大姐,你过来与大姐下个礼儿。实和你说了罢,大姐姐和他爹,因为你来,两个不说话。俺们刚才替你劝了这么一日。你他日安排一席酒儿,央及央及大姐姐,教她们两个老公婆笑开和好了罢。”
这里弓足和孟玉楼站在角门首探听动静,可甚么也听不清,只得由春梅常走来讲说,方得知房中景象。当传闻二人和好相抱,还要摆酒压惊时,弓足对玉楼说道:“贼没廉耻的货,头里那等雷声大,打哩乱哩。及到其间,也不如何的,雨点小了。”
西门庆坐着,问道:“我当时已对你说了,教你等等儿,我家中有些事儿,如何不依我,仓猝就嫁了蒋太医那厮?你嫁则嫁娶,嫁了别人,我也不恼,偏嫁那矮王八,他有何本领?你把他倒踏进门去,拿本钱与他开铺子,在我眼皮子跟前开铺子,要撑我的买卖?”
瓶儿说道:“先不是说好了,三日来。也罢,你请他请罢。”
“这髻多少重?她要打甚么?”
西门庆只得返来,被弓足拉进房中。弓足坐在椅子上,把他两只手拉着:“我不好骂出来的!怪火燎腿三寸货,哪个拿长锅镬吃了你?仓猝外抢的是些甚么?你过来,我且问你。”
西门庆答道:“我有事儿。”侧身迈了出去。
瓶儿点头道:“那也好。”
这时,瓶儿忽想起蒋竹山说的话来,说西门庆是打老婆的班头,降妇女的魁首。又想起本身不知宿世那里倒霉,本日大睁着眼又撞入火坑里来了。想着,更加烦恼,痛哭起来。
次日饭时,西门庆和瓶儿才起来。瓶儿正筹办临镜梳头,只见迎春送出去四小碟甜酱瓜茄和细巧菜蔬,一瓯炖烂鸽子雏儿,一瓯黄韭乳饼和醋烧白菜,一碟火熏肉,一碟红糟鲥鱼,两银厢瓯儿白生生软香稻粳米饭儿。瓶儿先漱了口,陪西门庆吃了半盏儿酒,叮咛迎春把昨日剩的银壶里的金华酒筛来。每人吃了两瓯子,方才洗脸打扮。
“怎的干上了?”西门庆不明白。
这一夜,弓足独宿。虽说弓足也不但一日独宿,这夜独宿偏难以入眠,只是在床上展转几次。西门庆近在天涯,却与别的女人宿在一起,这是弓足头一次碰到。她不时坐将起来,见那边新房还是灯烛光亮,想起西门庆常提起的和瓶儿同乐的事儿,心中实实好不难受。近五更天时,才见新房灯熄。弓足本身才迷含混糊睡去。
“满池娇她可要实心枝梗的。”
西门庆说道:“她们银的倒有两三顶,只没金的。”
“一件九凤钿儿,满破使了三两五六钱金子够了。大姐姐那件用心,我秤只重一两六钱。剩下的,你好歹替我还是也打一件九凤钿儿。”
正说着话,忽闻声一阵打门声。玉楼使丫环兰香去问,说是“春梅来请爹,六娘在房里吊颈哩”。玉楼听言,慌得催促西门庆快去:“我说教你进她房中逛逛,你不依,现在出事了。”本身又打着灯笼,走来前边看视。接着,吴月娘、李娇儿闻声都起来,到瓶儿房中。
西门庆说道:“罢么罢么,小淫妇儿,只参谋甚么,我另有事儿要办哩,返来再说不迟。”说着要往外走。
西门庆承诺道:“我晓得了。”袖了髻和帽顶子,出门往外走。
西门庆肝火垂垂地消了下来。又问道:“淫妇,你过来,我问你,我比蒋太医那厮谁强?”
西门庆笑道:“这小淫妇儿,尽管胡说。”说着往外走了。
过了一些时,西门庆也进了房来,奉告她已找了银匠打造糊口,又同她筹议道:“二十五日请官客吃会亲酒,明日发柬。少不的拿帖儿请请花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