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合流[第2页/共5页]
却听得远远一声喝采来:“善哉斯言。”倒是梁宿到了。梁明山与苏长贞磨难之交,十数年不见面,见面犹称知己。苏长贞后代管梁宿母亲叫“阿婆”端是靠近非常,两家又是通家之好,苏家根柢老仆也皆信他,他往苏府里来要见苏正,摆手儿不叫通禀,老仆知他两个友情,也端的不与通禀来。却叫他来听了半日壁脚。
不悟向来是个心志果断之人,既要往见苏正,天然拣个离得近休假日往苏府上去。不空传闻他要访苏府,便将一张药师佛脸儿变成个弥勒佛边幅。
[2]都说清谈误国,这类说法初时候是不精确。清谈是因为司马氏代魏,很多分歧政见者被查水表,以是不对劲又想要脑袋人只好越扯越远。这些名流是司马氏想要招揽,他们却摆出清谈模样,是一种非暴力分歧作姿势~
现宫内有个符篆真一,苏先生面前有个丹鼎平静,真一之受信宠天下皆知,平静医好了苏夫人,苏先生只要感激——真是佛门之大不幸!此时纵是不悟,也不得不忧心,不得不深思去看望苏正一二,好探个底儿。又想初见之时,苏恰好算卦,这算卦……岂不恰是道家爱做事么?
玉姐笑应了一声:“是。”与九哥走开数步,树下立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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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法之事,不悟自是责无旁贷,然却不肯操纵这苏先生。苏长贞江州时逼得他的确要跳思过崖,却不失为君子君子,又止因好学研讨,不悟于苏长贞很有些儿惺惺相惜之意。然佛法亦不成不弘,他愿赴京、愿讲经,也不介怀与苏长贞同业,要他主动操纵,他却做不出这等事来,况苏长贞一入京便请逐了真一,不见也不好逼他再借苏长贞之手弘法。
玉姐道:“这是天然。方丈得闲,也往那处去看看罢。”不悟自是应了,又说:“老衲年青时也读些个文章,倒有几卷旧书册,待书院成日,也叫和尚做回施主,如何?”玉姐笑道:“求之不得。”能叫苏先生回回捉着不放,不是朱沛那等欠人教纨绔,便是端的有本事人,他藏书,玉姐只恐其价高于百金。
不悟往苏府上去,也是携了礼品,与苏长贞一盒好团茶,与苏夫人捎一匣药去。说也奇特,羽士这修现世,多要说炼丹,和尚这修来世,偏好舍药。大相国寺里,好药很多、有效药也极好。
这不悟入京,确是因接着他师兄手札,既是思怀旧时师兄弟之谊,亦是呼唤他到京“弘扬佛法”来。当初佛法初临东土之时,信奉者寥寥,众有一干和尚不畏困苦,终是有些不接地气。佛家讲因果讲循环讲来世,道家虽也讲成仙成仙,却重现世。一是摆面前鸡翅,一是画纸上猪蹄儿,你要哪个?
苏先生惊诧,玉姐这才闪出半边身子来,一手扒着九哥肩膀儿,道:“就是如许儿,你们争个甚来?岂不闻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以及,吃金丹真是天子这个职业传统啊!几近哪代都有,明朝天子还本身炼丹神马。即便高低信佛清朝,大名顶顶面瘫话痨囧四,他也养羽士吃丹药。
是以佛门常遭“灭佛”之灾,道家却难叫人生出恶念来,除非……有人想不开,跑那官衙大门上写个“彼苍已死,黄天当立”。纵写了,遭剿也止这一派,不似佛门不幸,三武灭佛之时,唐武宗连个景教都当作佛教给灭了一回,连都城都仅允留庙两座,僧三十人。你说不幸不成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