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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正那边算账,玉姐定了亲,少往外走,叫她拘家里或做针线或写字儿,间或为金哥发蒙,姐弟两个都有事做,秀英便有工夫措置家务。传闻何氏来,忙叫迎了出去,那头何氏出去,酬酢两句便叫“春兰”。春兰上来将手中细点匣子放下,何氏道:“却才我往那街上去,冷不丁儿见着这点心铺子,记取是你们家里爱吃,便买了些儿来。”
洪谦一点头:“此事便交与你。”秀英道:“那玉姐随咱上京,怎生与亲家说来?他家五哥带着娘子回京上玉牒儿,亲家都抽不开身归去哩。”洪谦道:“这处所儿有多肥厚,你与亲家做胡商买卖当晓得,纵是亲王家儿子,京中岂许他这里多留?且他又是个不会运营,不出二年便有人要挤他出这里。总要回京。”
这几日小茶儿面上不显,玉姐总觉她似有不当,便问她:“你这几日老是恹恹,有甚难堪事?说来与我,我与你开解一二。”小茶儿道:“也没甚,过年哩,想姐儿与婆家针线哩。”玉姐道:“不怕哩,我早做好,夹了毡子做根柢,好纳,穿起来又和缓又简便。”又歪头看小茶儿。
洪谦道:“这事须问问袁妈妈与小茶儿两个,忠仆可贵,万毋因一时配错了人,闹得离了心。”秀英道:“这个我却醒得。且袁妈妈我也不想叫她跟着去,咱家人丁少,她也费事儿。那家里人丁多,几个儿媳妇儿各有陪房,一处混,纵再敦睦,玉姐有亲婆婆看顾,人又机警,自是无事。朵儿认个死理儿,只跟着玉姐也无碍,小茶儿夺目,人欺不得,袁妈妈倒是个诚恳头儿,不适宜。”
洪谦如许说,秀英一想,也对,便收了票据。洪谦却又说:“咱家中事清算得如何了?来年开春便要上京。”秀英问道:“端的要百口一道儿走?去了京里,靠甚度日?是这里收了租子送到京里,还是这些都卖了,到京中置业?这些日子,我与亲家母也说话哩,她虽未曾京中长住,倒是晓得京中事儿,那边房儿也贵、地也贵,连吃喝都贵哩。这里房儿、地,折价卖了,往京中还不定能买多少哩。”
小茶儿既嫁,因明智幼年遭卖,本生姓氏已不记得,林老安人便叫他认了程福做个寄父,也姓个程,取个大名叫程智。除开玉姐与朵儿等叫惯了,旁处已有人换了称呼叫她“程智媳妇”,玉姐又许她三日假。
厚德巷里左邻右舍不是与先出息老太公多少大哥邻居,便是纪主簿家这等厥后阴差阳错与洪谦、秀英佳耦说得投机,都说程老太公余泽,也是洪谦浑厚,方有此福报。赵家那处自从林氏死了,也与程、洪两家添了些来往。玉姐与九哥订婚后,各家娘子们不敷翻箱倒柜,要寻些儿好金饰,预备着玉姐出门子前添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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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玉兔x2:大爷才不是普通肥兔纸哩!
去寻了秀英,秀英也略有些儿难堪,只说:“我须与官人商讨,你两个休要去烦先生。”玉姐应了。不想那头明智儿听了动静,心中焦心,又不好分辩,却叫苏先生发觉出来。明智是苏先生感染出来,苏先生一问,他倒诚笃以对。苏先生听了一笑:“我先时怎般与九哥说来?我又不是未曾娶过妻。你原是程老翁买来,今此处服侍笔墨,却不是我仆人,何不去寻故仆人家问来?我这里另有个安然儿可用哩,况你去了,我还好换个聪明小孩子,打重新儿教起哩。”
这头袁妈妈回了秀英:“死妮子不肯开口哩,怕还得老婆子再问问她。”秀英笑道:“普通养闺女,你心我怎地不知?就这一个闺女,背着抱着怕摔怕化,叫她多想想,也是好。不拘哪一个,她出门子,我与她铺盖头面,布衣裳。”袁妈妈忙叩首谢了。秀英道:“她是个有主张,你不须挂记,且玉姐身边,她们两个,好着呢。玉姐自看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