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青涩[第3页/共6页]
金哥对这姐夫也只是平常,盖因九哥一张脸委实镇得住人。然陀螺又好玩,一玩二玩,那冷脸姐夫竟将下摆往腰间一塞,与他一道玩,他也觉风趣,跟与九哥玩做一处。
书童儿看了,的确想哭,说话也真带着哭音儿了:“九哥,笑一笑,笑一笑。”那是九娘,不是府君啊!
端是天下闻名。只可惜固然获咎了陈氏外戚,却未曾有人图影天下,通缉于他,他长相,未见过人天然无从晓得。
但是所谓灯下黑,便是说面前了,玉姐如许一名先生跟前学了近十年,苏先生还大风雅方地将名姓显出来,她竟不晓得先生还是这般大人物来!
这九哥因错将女郎作少年,自家难堪了大半年,今后凡遇事,便好多问几句“究竟如何?”有人回说或人好,他便要问如何好,说某处结了个巨大冬瓜,也要问到底有多大。
外头因苏先生提示,终究全了这套礼数。里头申氏也将一双凤簪别玉姐头上。玉姐尚未及笄,也将头发挽起,以备这插戴。此时民风,旧礼已丢了很多,多少人家已不可这笄礼、冠礼。当时男女,十2、三岁便结婚大有人,亲都成了,还理睬甚个笄礼、冠礼?有1、二守礼人家要行这礼,人倒要侧目。倒是天家,另有这个礼俗,也止是禁宫里住着那家人家守罢了,且守得也不甚细心。比方冠礼,遇有事,许就不到二十便强加冠了。
忙将他爹扶得立正了,先往洪谦面前拜上一拜,洪谦眉头一展,笑道:“好孩子。”九哥“嗯”一声,再与苏先发展揖,道是敬他娘子教员。那边头申氏捂着胸口儿,满眼忧色,拉着玉姐手儿,喜不得。六姐、七姐也乐,七姐道:“九娘有这般好先生,也不说与我们。”
洪谦无聊道:“我家便只要这一个苏先生,不知阿谁苏先生是谁。”苏先生目睹他门生放定礼将要变成认亲礼了,腰间拿出一方私印来:“验明正身,可放定否?”
内里申氏也邀玉姐常往家中去。玉姐却悄悄与六姐、七姐说话,准讨了申氏、郦玉堂尺寸,好与他两个做鞋袜。六姐偷笑,道:“过两日,我叫人拿来与你。”
次日,九哥便叫父亲唤了去。郦玉堂原将一幅苏长贞字儿作定礼送走,心疼得仿佛割了他肉,眼下也不心疼了,看着九哥也眉花眼笑,问:“你何时去你岳父那边?”九哥道:“过几日。”言毕便上嘴巴,郦玉堂将他左看右看,忽地脸一垮。
六姐惊道:“她?哪个她?”却见九哥意味深长看着她,哼了一声:“我懒待看你那臭脚!”扭头儿走了。九哥又将笺子拿出来,翻开,瞪着,他六姐手里有他尺寸。
这也难怪,她又不入仕林,年纪还小,四周只要没小我说与她,她又从那里晓得?苏先肇事,程家密之,洪谦懒得为苏先生歌功颂德,谁个能想着巴巴往她跟前说来?是以她不知。自家先生,将姓名摆到面前,她却不识庐山真脸孔,玉姐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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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一面应了,一面说:“家父敬慕苏先生,小婿敢请一见。”洪谦叫他呆坐着没了脾气,语颇恨恨:“去罢,使小我回你家里说一声儿。”九哥道:“是。”洪谦暗恨,这个白痴,岂不要闷着我玉姐?一抽袖子,叫来安儿引九哥去见苏先生,自去寻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