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秀才[第4页/共5页]

苏先生道：“老夫骑马时，你还不会走路哩。”

方丈一看玉姐，只是个8、九岁孩童，乃驯良与玉姐道：“小施主勤奋，必能成正果。美意且有好报哩。”

玉姐又算工人钱，造房不比拆房，须得些生手方可，这价便高，那等做抬砖一类精致活计是小工，价便低，又有徒弟价高些。又有砖石木料钱，总算她转头将这卖旧木旧砖钱折一折，又省出一笔来。翻拣一回历书，放串鞭炮，便破土完工。

女人里听了喝采声儿，秀英见金哥睡梦里将小眉头一皱，忙抱起他来哄着，又使小喜去看外头如何。小喜出去招捧砚问过一回，返来向秀英一一回了，街坊娘子们便夸秀英有福分，后代双全又有个有情成心好官人，林氏道：“这才是修成正果了呢。”

洪谦心道，赶上苏长贞，也算方丈不利了。实在怜悯方丈，目示小沙弥，小沙弥忙扬声道：“徒弟，与里头那位先生同业施首要见他哩。”

纪主簿道：“这却没有动静。”

过不一月，便是金哥满月，小小婴儿能懂甚？除开吃喝拉撒四样，便只剩睡觉犯悃，便是满月酒，也没抱他出来，玉姐听李妈妈说：“月里孩儿不能见风哩。”又记下这一条儿。左邻右舍都来看金哥，也止有妇人得入秀英房里看他。因未出程老太公之孝，外间只摆酒，并不请弹唱。未出孝，这满月原不该这般大办，却因金哥实是程太公生前所盼，故而从权。

侯四儿又涎了脸来：“这钱也不消大官人出，只再教我两手儿便得。”你道洪谦如何识得这侯四儿，侯四儿因是个乞丐头儿，身家实充足，也住大屋使奴婢，还好有两个美婢，以洪谦一逃亡赘婿，平常实搭不上这号人物。却因侯四儿好赌，洪谦至江州，身无长物时，侯四儿道这洪谦将来不免要做他冷铺内一个听唤，赶上了便抬手照顾一二，也是拉拢民气。

方丈连连苦笑：“小僧修为尚浅，也未心头一动过哩。”

洪谦也依了她。

玉姐道：“我家迩来有事哩，又有添个兄弟又要盖房儿，不得闲哩。”

洪谦道：“都依你。”

却说苏先生论道未能兴，返来不甚痛，又因来岁初洪谦便要了局，便把心机大半儿放到洪谦这里，督课愈严，洪谦明里暗里也吃他很多讽刺。洪谦也咬牙忍了，只道他是个啰嗦老头儿，尽管把脸一板，当作没听懂，反把苏先活力得直瞪眼睛。

洪谦心道，你能找着家门儿竟比你能成佛还难哩。玉姐却说：“我想先生哩。明日功课不厚交与哪个哦。”

玉姐却叫林家月姐、里正家三姐几个拉住了一处说话：“小时候便常见哩，越大了越不得见面儿，也不知你忙甚。”

玉姐笑道：“是哩，爹说到来岁正月再改，将金哥儿姓了程，虽是契满了，老是承太公情，不好叫这头绝了后。我留这里也不铛铛。”

娥姐笑道：“不得闲也止是你家长辈，你有甚事可做？”

秀英将好出了月子，打水沐浴，换了衣。何氏见了便笑道：“心宽体胖，更加富态了。”

娥姐脸上一红：“他家为他京里谋了个太门生，要去京里考哩，总不能迟误了闲事，便缓两年。”一语毕，忽忆起自家将嫁，却与一群小丫头说这个做甚？嗔道：“一群小鬼儿，却拿我来打趣儿！”作势要打，世人欢笑散去。因程家与娥姐之礼颇重，娥姐待玉姐便也靠近，见月姐与三姐一处说话，便悄问玉姐：“你今而姓程？”

又测量了宅基地，方唤了人来推了重修。砖石屋子，拆也不费甚力量。洪谦又识得江州城内一个花子头儿，唤做团头侯四儿，与他几两银子，他便唤来几个冷铺里花子，一齐着力3、五白天拆卸结束，便造起房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