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追打[第1页/共4页]
秀英能写会算,却不知如何教这位老翁。苏先生以手加额:“娘子若不便利,将口诀写与我也使得。”
又要夺玉姐手中灯笼往地下摔踩,玉姐手时东西,岂是好夺?一夺二夺没夺下。娥姐道:“你是小儿郎,她是姐儿,当让着她。且她确是都雅哩。”娥姐发话,文郎等原就偏疼玉姐一齐开腔,哪个管你爹是不是游大户?!又有看热烈李家二姐等,也说:“娥姐说是,便是。”
却见玉姐,伸手把颈上念珠一摘一里,抡圆了胳膊把念珠舞成一条软鞭,径往念郎身上打。念郎吃她打了4、五下,方醒过神来,哭爹喊娘往家中跑去。玉姐一道追,一道打,哭道:“你才绝户,我把你打作绝户!”
玉姐恨恨提着念珠返来了。
江州城内扎起鳌山,程家一家也去观灯。理不得步障,便拿布条儿系作一串,以防走失。程谦看女儿甚紧,亲把她扛肩上,握着她脚,又使绳儿一头拴她脚上,一头系自家腕上,方放心领她出去。
因进退有礼,便是秀英,也要说一句:“好聪明人儿。”今后嘴上留德,未几言语甚么了。林老安人也还叹一回:“行事恁端方,可惜了。”
程秀英道:“束脩还用你?我早备下哩,先生面前,少说这些俗气话,你尽管出来磕了头,说了吉利话儿就是。不准讨要东西,记下了?”
再次方是寒暄,程老太公很有几场酒要吃,有同年考中秀才叶老举人邀他去吃酒,林老安人亦要携他回娘家,日日驰驱。玉姐是欢实,正旦又□节,到了这一天,便是春季了。玉姐随林老安人往林家时,又与林家月姐玩处一处。
陆氏反手要拽她念珠不令打,玉姐把手一抽,一脚踢到她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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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一年灯节,厚德巷又闹出一件事来。
玉姐并不知“绝户”之意,初尚不觉。及听到厥后,始觉不对,她自三岁读书,记事渐清,又腐败扫墓祭祖,闻程老太公之叹,乃知绝香灯之意。两相印证,便晓得这“绝户”不是好话。摆脱了娥姐手儿,掐腰指着念郎:“你闭嘴。”
往年年,玉姐尚小,断无此热烈,本年不但添了一个苏先生,又有玉姐承欢膝下,程家热烈很多。因玉姐这一哭,世人一笑,非常提神。
秀英就着她手一看,道:“这倒吉利,换倒换了罢,归去往你匣子里收好了。”
待出了正月,各家自有事忙,玉姐还是读书,功课渐多,苏先生公然开端教画。玉姐每画得身上脸上手上皆是颜料,秀英见一回笑一回。玉姐悄悄发狠,需求意,却不知何故,一搁了笔,身上不是这处便是那处总要添些色彩。
次日起床,见面只许说好话,年前后,民风便是不能说“破气话”。这一天玉姐磕了几次头,先带往秀英佳耦屋前,将父母堵床上叩首拿红包。又与秀英佳耦一道再往尊好处拜年。不管素姐、程老太公、林老安人,皆有所赐。林老安人发完压岁钱,命秀英给她收好:“今后都要她自家管钱。”这也是林老安人教女不二法门,她总觉是身分姐幼时万事不沾,今后才刚烈不起来。
本来苏先生教课,天文地理且不说,单指算之一样,倒是用算筹。算盘儿他也见过,却并不会用。程老太公得知,把秀英数说一回,又命备下算筹来。苏先生即迷上算盘,径往秀英处就教算盘之术。
又各翻了荷包,互通有无。玉姐荷包里丰年素姐与两个海棠式小银锞子,月姐儿银锞子倒是快意状上头另有个卐字,叫做“万代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