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旱1旱情[第2页/共4页]
李长泽将头一低,九哥道:“卿便去拟条陈来。”
钦天监看似做些个闲杂活计,然每年历书皆是他们定,凡气候有异,也要问问他们,将来究竟如何。
九哥如此勤政,却未曾叫上天垂怜,面前日子一天一六合过,到得六月,北方再报,便是已有六分灾相。本来,自入夏以来,北方大片处所儿只下了两三场雨,庄稼皆萎。又有些个浅些河渠已干,只余湿泥,再不了局透雨,只靠着仅余水源,能有往年3、四成收成便是幸运。
忽又一人叹道:“惜乎现在帝后亦崇僧道,诸位传闻了未曾?”
幸尔他已是苦惯了,听李长泽解释道:“还未成灾,不过未雨绸缪罢了。”便说:“如果端的危言耸听,卿也不必如此慎重来讲与我了。”说得李长泽讷讷。田晃便得救道:“官家亦不须过于忧愁,处所官员肯报灾,也是件功德,朝廷也好有个筹办。总好过上头瞒着朝廷,恐考评不好,下头却又压榨百姓,照着原样儿催逼租赋,又肇事端。”
九哥皱着眉,与李长泽换了个眼色,李长泽便问:“北方可有灾异?”
玉姐道:“好叫你抱怨我两声儿出出气,免叫你憋出弊端来。”
他伉俪两个吃个饭儿,也要说这很多话,若叫苏先生瞧见了,需求念个“食不语”。现在苏先生不,旁人管不得,也只得由着他们了。
看着这些个奏折,李长泽便对田晃道:“梁相公时,做这辅弼,是做喜鹊。轮到我了,却好似做个乌鸦普通。”田晃因问何出此言。李长泽将手中折子递与他:“看罢,才说能睡个安稳觉了,却又有这糟苦衷儿。”
因不能肯定必会成灾,便不能当作真有了灾情来筹办,平常罢了。也是国库并不充盈,小有节余,却不能这般华侈。九哥原是想径命令补葺御苑,与玉姐个欣喜,此时便提也不提了。李长泽原筹划着将那商路再行扩修几千里,也只得暂搁置。
旨意到时,钦天监内正喝茶谈天儿,说着太皇太后病症,内一人道是夜观星象,这太皇太后似是天不假年。说这话儿时,钦天监内数人,脸上多带着些个含混不明意义。太皇太后往年崇道,压得钦天监狠了,她一旦去了,钦天监内不说大民气,也少有可惜之情。
政事堂接着奏报,若止一封倒还好些,一地之旱涝,哪一年都很多,按例办便是。不想连着接了数封,李长泽脸便好似吞了一个大苦瓜,鼻子眼睛皱作一团。想梁宿为辅弼时候,不说风调雨顺,也不似他这般甚好事都赶做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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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这衙门,说冷不冷、说热不热,与那太病院倒有两分类似。说来钦天监于九哥过继即位事上倒是有些个功绩,然自那今后,便又沉寂下来。这个话却又不好说,纵是官家正视,也只好与那监正升个官儿,一升了官儿便又离了此地。这钦天监还是有些个不冷不热。
凡处所官吏考核,不过稀有那几样儿,一是租赋、二是案件、三是教养。这三样儿是顶要紧,内里又以租赋为要,租赋实便是耕织,不管是耕还是织,皆是看天用饭。耕不必说,旱涝皆是天时,不管赶上哪个,纵不成灾也要减产。织亦如此,不管桑麻,亦要看天。
九哥无可何如,便道:“宣钦天监来问一问罢,本年气候究竟如何。”
世人听他忽停了,都催他往下说,他这才捋一捋须,道:“宫里与那一僧一道很多银钱,使弘法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