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安抚[第2页/共5页]
此情此景,九哥需安抚,玉姐纵是心头再躁,也不好冲丈夫使性儿。幸尔慈宫迩来却和蔼很多,玉姐顺坡儿下驴,与慈宫竟然也其乐融融起来。天渐入秋,一早气候不酷热时,也将章哥抱去与慈宫看。小茶儿另有些个担忧,劝玉姐:“慈宫这莫不是有古怪来?”
朝廷也有番报酬官,这倒不是洪谦浑说,只是人并不很多罢了。洪谦又许以光亮出息,他自家便是江州一百姓,离都城也有千余里,与西南夷离都城也差不很多,也是还是儿考了进士仕进儿。
随行太医原是南边人,虽非西南土著,客籍也颇近夷人所居之地,离京前便仓促调配了些个成药,又携很多药材,只为着这一队人马休要抱病。
诸土司看着金帛,将这罚俸之事便抛诸脑后。却又有些踌躇,有说:“止有一子,不好离家入京。”洪谦笑道:“又不是要质子,便端的有反心,一个儿子又能制住你了?这般行事,未免吝啬,不是朝廷做派。好叫他读个书,想上书时,也好写个奏折不是?也有不止一个儿子,好生读书,若好时,还留朝廷仕进哩,朝廷与俸禄。今后不定是甚样出息,不定比诸位官儿都做得大哩!”
土司商讨时,洪谦也未曾闲着,却令太门生等四下流走,或与本地年青人一处切磋文章,或与土司侍从里懂官话扳谈。说不过是都城之繁华,读书人之受尊敬,又说内里天宽地广,好男儿志四言。内里越凌言辞极是肯切,竟说动了数个土司子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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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儿道:“章哥一天大似一天,恰好动时候儿,前儿抓着绣球还要往口里塞哩。”玉姐沉下脸来,慎重道:“看紧他。”小茶儿道:“放心,眸子子一错也不会错。”玉姐叹道:“说来这宫里也算我家了,本身家里还要这般谨慎,端的叫人烦躁。”小茶儿道:“熬过这一段日子便好了。常言说得好,苦甘来。只消太子心疼娘娘和大哥,有甚事熬不畴昔?”
土司里一个头儿便出来问:“朝廷果不究查了?”洪谦笑道:“不是已究查过了么?凡事不过一个信字耳。我与尔等盟誓,可乎?”夷人颇信誓约,原以朝廷官员不屑与盟,不料洪谦竟然主动提及,洪谦又生得像个好人样儿,当下商定,择谷旦杀白马以盟誓。土司们归去却又商讨数日,不服从,莫非还要打下去?干休便干休。
玉姐因有此丧事,虽洪谦尚路上,她也是喜气洋洋,又使小茶儿出去说与秀英听。自往慈寿殿里来陪慈宫说话,慈宫见她笑容儿,便问:“有甚丧事?”玉姐因说父亲将归,慈宫也说:“一家人团聚便是大福分了。”玉姐心有戚戚焉:“谁说不是呢?”
玉姐担忧这一年不足,终是看得明白了,甚个勾引、甚个酒后失德、甚个好色彩,若男人不肯,旁女人是做不成事。既是九哥不肯,旁人再鼓动也是无用。前头申氏教得极好,背面玉姐也不能做得差了,是以极是宽大,对九哥格外体贴。有父母之命,九哥又保重她、又没个花花心机,这个样儿再笼不住丈夫,那便是自家不消心了。
洪谦笑道:“不然我何故带他来?”洪谦是晓得这个越凌,出身寒微,却肚里稀有,太学测验,向来都是拔尖儿。洪谦为国子监司业,国子监还管着太学,有学得好,天然留意。此番带这凌越出来,便是要近着看别品德如何,是否藏奸,才好决定是否提携。
洪谦所携之太门生等,便有弥补空缺之意。洪谦调集诸人时,便有动静通达猜着了,心下不免忐忑,大半是不乐留下。越凌却默不吭声站将出来:“门生愿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