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打脸[第3页/共5页]
洪谦再不想听他家事,讨厌道:“既是老亲定了主张,还是好先管束管束罢,休再放出来惹事了。那家人我先打发了,约是明日再见。我只问这小东西,可花用了那贱人银钱未曾?”
褚梦麟一怔,面露难堪之色,却拿眼睛看林秀才父子,林老秀才装聋作哑,林皓父亲只得硬着头皮,将洪谦之语又说一回:“这畜牲也有个错儿,又胡涂,将他采去打一顿、问个放逐我都认了,要这失德妇人做儿媳,恐祖宗蒙羞哩。她来,却将我家财帛卷走,又当如何?自来七出里,做了妻偷了财帛都要休弃,哪有明知是个窃贼还要娶来做妻?还请明鉴。”
洪谦沉着一张脸儿,半晌没回声儿。这人间人求人时候儿,总想着“他能办成”,却从不想想旁报酬甚要帮你?只为你求了他?林家头,洪谦这里,端的是不值甚钱。
――――――――――――――――――――――――――――――――
褚梦麟亦非胡涂人,昨日他那爱妾人将迎人捉了来,又禀了他,意调拨他往北乡侯府说理。他先往北乡侯处送一帖子,却又审这迎儿、又查林皓,知是江州人士,路上买迎儿。又查林皓之路引,算一算,确不是诱拐来。褚梦麟便以林皓是个怜香惜美女,内心竟很有些儿宽大之意。
那林老秀才父子又上来见褚梦麟,褚梦麟见这林老秀才调瘦一把,须发斑白,又传闻他是个秀才,也不敢很托大,请他坐了,却听林老秀才自责道:“叫家中妇道人家宠坏了,不识个好歹,半道儿上遇着女娘也敢携了来,端的叫灌了米汤了!”
林谦又道:“眼下却也不太难,我看过他那路引,内里并无那贱人所离之地,可见并非他畴昔诱拐,只是遇途相遇,一时失策,又怜其孤身上路,照顾罢了。”话说至此,林氏父子已明其意,林老秀才道:“计他离家日程,当是如此。想那路引上既有江州签发日子,也有入京日子,一算便明,”又恨声道,“一个女子,卷了这些物事私逃,想也不是甚好妇人,咱也不要贪她财帛,只将人归还,再备厚礼,押着这小畜牲去赔罪便是,并不敢多劳动君侯。”
入得堂内,奉茶毕,洪谦也不客气,径指林皓道:“昨日之事,因他而起,连他,并那贱人也一并捆了来,他们投我府上时,便觉这妇人丁音不对,我虽担个长辈名儿,却不好措置旁人家事,故写信请他父、祖前来,两位昨日才抵京便传闻这贱人与府上有些连累,我便将这两人入京里一应箱笼也一并捆了来,本日便来拜见。如有是府上丧失之物,管追回。那贱人尚车内,见与不见,全中间。”
本来,这银姐原仆人家常听人说这褚梦麟之事,乃是个好矫饰仗义、剖明风骚人物。端的送到他跟前,只消痛陈本身之悲惨旧事,道是芳华幼年叫卖与个白叟为妾,多数会得他顾恤。却交与金饰,哭诉一回空身逃出便要饿死,多数也能得谅解。只消财帛未失,想他也不会究查。那富商之家,她倒是再也不想归去了。当死死赖着林皓才好。
说得褚梦麟以她是个好女子,还赞了几句。林皓心中原就舍不得她,又见褚梦麟神情桧,此时便顾不得父、祖之经验,扑上来道:“我与银姐,两情相悦。乞请成全,甚个金饰也不要,我与她出钱赎身,将她还与父母,却好娶她过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