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打脸[第2页/共5页]
有钱能使鬼推磨,洪谦秀英门禁家法也算严,却亏损“根底陋劣”四个字上头。原江州时,家业不甚大,家中仆人之忠心自不待言,那也是数年相处来。时至本日,到京不过三载,侯府建也不过两年,又买很多仆妇,秀英又生子坐月子,现又怀上了,精力也实不甚济,中间又几个能帮衬内宅妇人。出这等事,却也不算太令人惊奇。实在北乡侯府门规之森严,已颇令京中人赞叹了。
说得褚晋心头一酸,鼻头也跟着酸了,低低应了一声儿。
洪谦沉着一张脸儿,半晌没回声儿。这人间人求人时候儿,总想着“他能办成”,却从不想想旁报酬甚要帮你?只为你求了他?林家头,洪谦这里,端的是不值甚钱。
这银姐想是,本来看管人多,行动不便,现在又来了林家长辈,府中多事,又调了人走,把守必会松弛些儿。不如卖些物什,手头有了钱,或是自使逃脱,又或是买些好物来贡献长辈,哄好了长辈也好带她归去,老是手头要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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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褚梦麟以她是个好女子,还赞了几句。林皓心中原就舍不得她,又见褚梦麟神情桧,此时便顾不得父、祖之经验,扑上来道:“我与银姐,两情相悦。乞请成全,甚个金饰也不要,我与她出钱赎身,将她还与父母,却好娶她过门儿。”
洪谦还不及说话,那林皓已乍着胆量说了一句:“确是我怜她独个儿,却携了她来,然她也是无辜,确是好人家后代,送归去,怕就没命了,岂不是不法?”林皓父亲听他前半句儿说得倒理,后半句儿倒是没个脑筋,也效仿着林老秀才,飞起一脚踹倒了他:“呸!还不是你不法来?!她要逃便逃,何故要卷着金饰?那是她?她父母都卖了她,便是她命了,你必是看她色彩好才带上她!”
林老秀才父子焦心万分,林皓无事自是好,若代价是收个淫奔且会卷了金饰私逃妇人做妻,两个甘愿林皓叫打死算了。都眼巴巴看着洪谦,盼他不该。洪谦实未曾想过这银姐那富商仆人家背后还连着如许一小我家,想不到褚梦麟会是这般做派。虽则如此措置也算美满,却毕竟是觉着恶心。
洪谦与褚梦麟酬酢毕,褚梦麟又叫宗子与洪谦施礼,且邀其入内。褚梦麟之宗子名褚晋,生得一表人才,温文尔雅,洪谦看了,心道,不料这褚梦麟竟然能这般诚恳儿子。闻说褚晋是太门生,又夸他几句。
洪谦道:“那便好,还了金饰,倒是罪减一等了。”又说林老秀才父子,好生叫林皓诚恳听话,赔一回罪,将这女娘归还:“不拘是拐了人逃妾,还是叫婢妾逃了,都不是甚功德,将这祸头子归还,此事便算抹平了。褚梦麟情面,我便担了罢――只是府上尊亲,我却再不敢招惹了!还请那边来,那边还!”
却听洪谦道:“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难者,不过他做并不礼分歧法。若说轻易,”洪谦嘲笑一下儿,“他如果个举子有个功名,此事也还罢了,想来不会惹甚物议。又或者他又个旁甚本领,也好别说。谁个叫他无有呢?要说难,倒是难两桩,其一,阿谁贱人是卷了仆人家金饰私逃,这是头一条儿说不明白处所儿!其二,不过碍着一个褚梦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