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困兽[第2页/共3页]
帐外俄然传来沉重的闷响,白檀惊奇地搁下碗筷:“如何了?”
高平俄然跪了下来:“陛下恕罪,人全都被凌都王接办了。”
这话真真是说到了士族们的内内心,顿时殿中跪了一片大臣下来:“臣附议!”
王敷与身边的谢太尉对视了一眼,也都是心不足悸,兵变的代价太大了,倘若此次庾世道换成了个莽夫,入城便杀,士族只怕早已血流成河。
司马玹刚起家,脚步又停了下来。
因而二人也出列道:“臣也觉得叛党该彻查。”
白檀是以被吵醒,并未睡够,浑身都还软绵绵的没有力量。
城头上方站着高平,声音顺风传了过来:“陛下有旨,都城叛贼已清,敕令凌都王马上退兵回营,不然划一背叛论处!”
天还没亮,百官们便涌入了宫中,都中的毁伤,世家的折损,军队的耗损,这些都是亟待处理的事,每一桩都催着他们拖着怠倦的身躯早早地入宫面圣。
司马玹的视野缓缓鄙人方游移:“这一十八人本已极刑难逃,既然有司马炜的证词,当年的兵变之罪天然要一并惩罚,当朝科罪措置便是。”
司马玹脸上垂垂暴露笑来:“太附会说这话,想必是受凌都王调拨吧?那一十八个叛贼全在凌都王手中,他至今不肯退兵,现在锋芒又直指向朕,莫非是有不臣之心?”
满朝皆知白檀与凌都王的干系,白仰堂帮着本身的准半子仿佛也说得畴昔,很多大臣也都将信将疑。
“……”司马玹缓缓转过身来,语气里带着不成思议:“你说甚么?”
司马玹温文尔雅地笑着点头:“说的是,朕也不但愿兵变再重演,以是要防患于已然才是。”
司马瑨的兵马公然没有撤走,就在东篱门外的护城河旁驻扎了下来。
司马瑨挑眉:“昨晚的事你都听到了?”
王焕之还在绘声绘色地对郗清描述之前回府时的景象呢,也不晓得司马瑨出去,持续絮干脆叨地说着:“……家父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可吓坏了,最后竟然对着我一本端庄道:‘你且放心去吧,为父迟早要将庾世道藏在秦国的儿子给杀了为你报仇。’”
白仰堂道:“陛下贤明,只是毕竟都是藩王重臣,事关严峻,老臣还是建议由王丞相和谢太尉领头,并都中各大世家属长帮手,督办廷尉彻查当年江北士族兵变一案。”
司马瑨已将白檀送去了屏风后的软榻上,给她除了早已脏皱的外衫,细心盖好毯子,走出屏风来。
“陛下贤明!”山呼之声震耳欲聋。
下方官员小声交头接耳着,殿中嗡嗡声不竭,有很多人都点头认同这话。
司马玹沿着回廊渐渐走着,染血的铠甲已经褪去,换上了常服,一个侍从也没带。
白仰堂抱拳:“老臣确有人证,请陛下答应传唤。”
司马玹紧紧盯着东海王:“罪臣司马炜,朕问你,你当真能够作证?”
到了营帐前,祁峰早已来迎,牵住缰绳道:“殿下,人都已经到齐了。”
“东海王?”百官当中有人惊呼出声,那人被推着跪在殿中,发丝混乱,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又肥胖了很多,第一眼实在难以辨认。
“转过甚来吧。”
“昨晚就被你们会商的事吵得没睡好,能怪我么?”白檀嘀咕了一句。
丞相总领朝政,太尉总领军政,何况另有各大世家的族长出面,这个发起的确更稳妥。
王敷本还觉得他脑筋抽了,成果看他这么当真,不由又跟谢太尉眉来眼去地互换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