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困兽[第1页/共3页]
城头上方站着高平,声音顺风传了过来:“陛下有旨,都城叛贼已清,敕令凌都王马上退兵回营,不然划一背叛论处!”
百官朝拜,只是氛围非常沉重。
王敷看到他就眼皮直跳,本来觉得被杀的人俄然冒出来就吓了他一跳,现在竟然还跟白仰堂凑一堆去了。
其他大臣也有附和者,纷繁出列附议。
白檀半闭着眼睛拨着碗里的白粥:“我哪儿也不想去,我就想睡……”
王焕之还在绘声绘色地对郗清描述之前回府时的景象呢,也不晓得司马瑨出去,持续絮干脆叨地说着:“……家父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可吓坏了,最后竟然对着我一本端庄道:‘你且放心去吧,为父迟早要将庾世道藏在秦国的儿子给杀了为你报仇。’”
“陛下贤明!”山呼之声震耳欲聋。
白仰堂看了看王焕之,抱拳道:“请殿下直言。”
白仰堂道:“陛下贤明,只是毕竟都是藩王重臣,事关严峻,老臣还是建议由王丞相和谢太尉领头,并都中各大世家属长帮手,督办廷尉彻查当年江北士族兵变一案。”
司马瑨挑眉:“昨晚的事你都听到了?”
白仰堂又鄙人方拱手见礼:“据东海王司马炜与那一十八个叛贼的供词,老臣要状告十三年前江北士族之乱的主谋,请陛下稍慢退朝。”
司马玹如平常普通身着朝服,由内侍迎着在金殿上方就坐。
天还没亮,百官们便涌入了宫中,都中的毁伤,世家的折损,军队的耗损,这些都是亟待处理的事,每一桩都催着他们拖着怠倦的身躯早早地入宫面圣。
司马玹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准奏。”
司马玹袖中的手指悄悄伸直了一下,本来打算好的统统,因为庾世道俄然杀了出来全都被打乱了,还让司马瑨占了先机……
帐外俄然传来沉重的闷响,白檀惊奇地搁下碗筷:“如何了?”
“……”司马玹缓缓转过身来,语气里带着不成思议:“你说甚么?”
司马玹没有出声,手指导着金座上的扶手,似在思考。
白仰堂道:“老臣只是就事论事,不但愿兵变再重演,导致江山蒙难,百姓刻苦。既然陛下已经将此案交由王丞相和谢太尉等世家主审,那么老臣天然要当朝递交状述。若查清后还了陛下明净,老臣便会以妄告君王之罪论处,绝无二话。”
白仰堂朝上方拱手:“东海王司马炜参与了当年的兵变,此罪是陛下亲身下诏定的,错不了。凌都王并没有像传闻中那般处决他,多亏他还活着,按照他的口述,老臣已将当年兵变统统同谋记实在册,的确有上述一十八人。”
站在一旁的白仰堂俄然咳了一声,王焕之哈哈笑了两声安抚他:“哎呀太傅别介怀,我是夸您有个聪明的女儿啊。”
白檀是以被吵醒,并未睡够,浑身都还软绵绵的没有力量。
司马玹笑了笑:“好得很,人呢?”
殿中一片沉寂,总感觉陛下话中有话。
司马瑨打着马踏着吊桥缓缓出城回营,怀里窝着早已撑不住睡着的白檀。
高平晓得陛下不是个会暴怒的人,但还是担忧受罚,跪着一向没转动。
司马瑨已将白檀送去了屏风后的软榻上,给她除了早已脏皱的外衫,细心盖好毯子,走出屏风来。
圆月当空,分外敞亮,却泛着微微的猩红色。
“起家吧。”司马玹悄悄站了好久,终究开了口,没多说甚么,本身渐渐沿着湖畔朝前走去:“归去当值吧,另有几个时候便要早朝了。”
司马瑨嘲笑一声:“冒然动武只会被鼓吹为兵变,届时就算司马玹认罪也只会被以为是为我所迫,并不算公诸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