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酷吏[第3页/共4页]

王嘉虽是大理寺卿，为官也算公道，但民不告官不究，没人告到他那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王忍眉头皱了皱，他晓得她必然有苦衷，但她不想说，或者她不想同他说。

王忍先扶着阿狸上了车，旋即又回身捡了阿狸的小丝履。他登入车内，一抬眼便瞥见阿狸缩在角落。昏黄微光下，她眼神呆呆的，一改常日的刁悍霸道，反倒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帷幔后有人幽幽道：“王使君，如何，这舞欠都雅么？”

昙醒之接了状子，便安排了这么一场鸿门宴。他先是捉了王岚的嫡长女王兰蕊，也就是阿谁打死人以后被王岚藏起来的儿子的mm，然后又请了一众朝臣，共同旁观王兰蕊的跳舞。天然，能穿多露-骨，昙醒之就让她穿多露骨，极尽热诚。

斯须，他仰天长笑：“奸佞！别忘了，人做事，天在看，你会获得报……”

大师都屏息静气，大厅里鸦雀无声，只要铜鼎里，青烟缓缓。很久，王兰蕊抿了抿嘴唇，跪倒在地，朝王岚的方向，叩首三声，再昂首时，已是额头青紫。

“昙醒之！你这奸佞！干脆一刀杀了老夫好了！”

司马妩刚到周岁就同王家联了姻，阿狸都七岁了，司马元也没有给她议亲的意义。楚成君斥重金给晋国砸出一座沟渠，凭这沟渠硬是赖来与王家的联婚。

少女便像一张薄纸一样，飘落楼台。

“小狸？”王忍在车里就感觉车外那声音甚是熟谙，这一出来，果不其然。

老者喘着气，仿佛已经怒到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反几次复隧道：“奸佞，奸佞……”

这在辈分上压了王嘉一头，楚成君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王家是晋国百年世家之一。俗话说得好，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权。世家的权力，模糊制衡王室。并且他们常常只在乎家属的尊荣，并不尽忠王室。

在这三人当中，阿狸最没有实权，一个反贼之女，司马元如何能够给她实权？

白雪夜，红灯照，琴箫合，业火烧！

沙哑的喊声惊破一屋的霓裳羽衣。

她徐行退到窗前。

为首的女子特别冷傲，只是简朴的蛇髻，梅花妆，举手投足间，便足以魅惑天下。

冷月溶溶，白雪皑皑。

阿狸的酒意缓缓腾起，认识垂垂恍忽，她晃晃脑袋：“无碍，无碍，倒是挡了您家仆人的路。”说着，她作势要起家，试了几次，都没起得来。

拿出随身照顾的箫，王忍刻薄的大掌揉揉她的头：“我做了个新曲子，想听么？”语气终是暴露无法。也罢，她不想说便不说吧。

琼楼玉宇，十丈楼台。

寂静的宫殿巍峨入云，青砖城墙连绵百里，仿佛延长到了尘凡的绝顶。

说真的，王忍感觉本身熟谙她这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喝醉酒，还暴露这一身的傲骨妖色来。湿漉漉的双眼，神情酣醉，像山中偷酒喝了的小精怪。

百人凌迟，百人腰斩，百人炮烙，百人车裂，百人活埋，百人毒杀，百人烹煮……

俄然一声巨响，紧接着，左边首张桌子上的酒盏碟盘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金粉阵阵。

在坐的百官面面相觑，有人不动声色，有人敢怒不敢言，舞姬们也战战兢兢，筛糠一样抖成一团。

那薄薄的裙装涓滴挡不住她小巧的身姿，半隐半现。常日里自恃狷介的文臣武将们一边对这跳舞嗤以之鼻，一边又忍不住偷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