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女帝师二(26)[第3页/共4页]

当年史易珠告密锦素胡言妄言、扇动谣诼，锦素几乎被慎嫔杖责免官。但是因为周贵妃的偏疼，倒是她本身借口祖母病重去官离宫。史易珠当然是出售了信赖她的锦素，却并不算诬告。是以常常提起锦素，都是这般戏谑而刻薄的口气，我早已听惯。我接过芳馨手中的纨扇：“mm怎的这会儿到金水门来，是要出宫么？”

史易珠的帕子东风般拂过绯红色衣袖，袖口的芍药次第盛开：“姐姐出入御书房多了，连书案上有几本奏折都一清二楚，公然细心。”

我渐渐走到汉白玉雕栏的荷池边，栏柱上有宫女们喂鱼后留下的小瓷碟，内里另有没用尽的饼屑。我顺手都倒进了小池，引得十几尾锦鲤浮下水面争食，扇尾溅起清冷的水花：“明天陆大将军要来，皇后哪故意机和我说话？喝喝茶，悄悄心也就是了。”顺手将瓷碟交给芳馨，“一会儿颠末跑堂的时候，姑姑把它送出来。”

执事一怔，低低道：“是……”

我笑道：“畴前姑姑不是说，我和锦素只是相守，和史女人才是相知么？”

忽听一个明朗果断的男人声音如一柄利剑穿透静水：“臣陆愚卿求见皇后。”

天子从畋园回宫，便命昌平郡王还是回西北戍守。听闻此事，我又惊又喜，派小钱探听他几时进宫向太后告别，又特地在他出宫的路上等待。

芳馨低低道：“不幸于女人的手是抓惯了笔的。”

陆愚卿道：“弘阳郡王的生母是废后，早已得宠，母家又已败亡。且弘阳郡王是宗子，又深得陛下爱好。mm记得华阳夫人的事么？”

芳馨道：“明显于女人已经放逐了，史女人还要如许骂她，真真是宇量小。”

我浅笑道：“陛下政事繁忙，不过因为我些微薄劳，多犒赏了些东西罢了。mm现在代皇后打理后宫，才需求正名。所谓名不正，言不顺。皇后定会为你考虑的，mm放心便是。”

忽听史易珠在内里朗声道：“是玉机姐姐在内里么？”

椒房殿侍立的宫人听我丢了东西，都轻手重脚地帮我找。我站在门边，蓦地听得西厢里传来极轻极细极冷的感喟声，冷得几近要将门外的万丈阳光凝成坚冰。接着闻声皇后幽幽道：“他疑我，不要紧。我清者自清。可爱我生了三个孩子，没有一个是皇子。平阳那孩子又命苦。”

我诚恳诚意道：“你我订交多年，我的心机mm是晓得的，现在我只说一句：我偶然步紫菡以后。”

我扒开垂至面前的紫藤，感喟道：“随她去吧。谁内心没些过不去的事情呢，何况是像她如许要强的人。”

执事道：“是。想来他有一个好侄子给他养老呢。”

我叹道：“在军中为婢，天然不比在宫里。幸亏昌平郡王就要去西北了，昌平郡王是识得锦素的。只要他立即修书回营，锦素便不消那么辛苦了。”

我淡淡一笑：“锦素在景园送给我的字，无端被昌平郡王拿了去，可见他们有缘。昌平郡王侠义心肠，又是爱才之人，毫不会不顾锦素的。姑姑放心吧。”

芳馨亦笑：“畴前女人也说过，相知的人一定不能相害。”

皇后道：“哥哥说的是弘阳郡王？”

回事结束，两人从西配殿出来，向我行了一礼，仓促去了。私语如一息隆冬的凉意，蜿蜒入耳：“……年纪虽小，倒是个有定夺的……”

忆起当年史易珠出售锦素的事情，我叹道：“从我进宫初识锦素，到她放逐西北，我和她也算善始善终。今后能不能见尚不成知，这是我独一可觉得她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