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女帝师二(23)[第2页/共4页]

我淡然道：“红芯既然肯抛头露面，就不怕我查。查出来也只说是自作主张。”

苏燕燕道：“皇后命我来文澜阁选两册书看。姐姐常日在文澜阁校书，便大胆请姐姐做主挑几本，也免得我费精力。”

慎嫔道：“这此中的原因别人不晓得，我却晓得。他与周氏的次子，方才出世便给了周氏的前夫辅国公府为嗣。现在皇太子薨了，他是想将那孩子要返来认祖归宗。周氏却不准。他恼了，又碍着当年的承诺，不好和周氏吵。以是负气纳了张女御，用心萧瑟周氏。”

我起家叹道：“想通了是最好，回了长公主府，长公主或许还能重用她。”

我缓缓道：“我情愿。”

我心下恻然：“现在是谁常去侍疾呢？”

【第十七节 靡不有初】

升平长公主尚未和亲之前，住在玉茗堂三楼的寝室中。自她从北燕返来，因腿脚不便，便移到底层东耳房居住。我爱好玉茗楼的视野开阔，便择了三楼的寝室居住。推窗向东望去，便能瞥见慎嫔所居住的历星楼。漱玉斋草木碧绿，遍植佳木。我常常倚在秋千架上，面对盛开的玫瑰读书。自从小简说天子曾提起我当年在紫藤花下读书的景象，我便再也不去益园读书了。

芳馨游移道：“奴婢猜想，约莫是女人想透陛下所好，好为于大人、苏大人和封大人说项。”

慎嫔道：“夫子虽好，究竟是外臣，不能常见。何况皇子若未出阁，便与外臣来往过密——他的狐疑你不是不晓得。这孩子最能倚靠的，非你莫属。你受我这一拜，我便信你。”

苏燕燕望了一眼，笑道：“若不是传奇杂说，谅他们也不能读得如此用心。”

芳馨道：“那么，是熙平长公主殿下？”

细细一注热水透着她身上的牡丹斑纹，细碎的花蕊变得颀长而扭曲，张牙舞爪地蜿蜒到民气的最深处。慎嫔淡淡一笑：“我来永和宫是为了用膳的？”

我心中不安：“殿下前有夫子，后有娘娘，臣女何德何能。娘娘快快请起。”

芳馨道：“女人已是从五品女丞，父母又已脱身奴籍，长公主再不能像畴前那样对女人随便教唆了。如此操心，也不为过。”

四月的一天，艳阳高照，我叮咛文澜阁的内监晒书，自携了一本《易经》坐在小桥雕栏上顺手翻着。日光无情抽打着字里行间，书尘漫天飞扬。桥下的小池当中，几十尾巨大的锦鲤安闲悠游。青石嶙峋，碧波盈盈，郁菁丛生，翠萍靡靡。晒书场上传来宫人们嘻嘻哈哈的谈笑之声。

我见她面色凝重，便屏退统统的宫人，只留芳馨在侧：“但是画的事有下落了？”

芳馨神采一动：“女人仁慈。说不定红芯便是看准了这一点，是以借以出宫。毕竟她被女人斥逐，在宫里是没有出息了。”

咸平十四年三月十七日，升平长公主下嫁谢采薇的哥哥、理国公世子谢方思。三月二十二日，遵循升平长公主的旨意，内阜院安排我迁入漱玉斋。因红芯不谨慎将皇后犒赏的玻璃绣屏砸碎，瑶席便支会内阜院，遣红芯出宫了。

我叹道：“殿下纵是信我，也越不过娘娘。”

我笑道：“姐妹之间，尽管说这些做甚么？mm这会儿来文澜阁做甚么？”

苏燕燕叹道：“那里好了，不过一口气撑着。娘娘自生了祁阳公主，身子便一向亏着。接着监国大半年，又过分劳累，更兼这阵子心气愁闷，这才病了。畴前天开端，太医日日请脉用药，全部椒房殿竟是焙在药罐子里的。”说着眼底一湿，“陛下也不来看，娘娘也不准上面的人去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