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女帝师二(21)[第1页/共4页]

我起家携了她的手走到殿外。芳馨颤声道：“女人，紫菡成了女御了！”

小简道：“陛下也说大人的美人画得好，但火器就未免不大像，这才犒赏女人两柄铳，让大人能够照着画。”

我悄悄抚着鎏金的子母微炮，双手微微颤抖：“我记得陛下当年就是靠着二十门子母微炮安定骁王兵变的。想不到我也有亲见的一日。”

世人正有说有笑地数金瓜子，忽见天子身边的小简带着两个小内监进了永和宫。他满脸堆笑，喜滋滋道：“朱大人大喜，陛下命奴婢送来贺礼，道贺大人芳诞。”

紫菡道：“奴婢舍不得姑姑，故此留下多说了两句。何况奴婢连位分都没有，哪敢住在偏殿？以是请内阜院的总管重新安排，还是住在章华宫后院的配房中。”

小简笑道：“紫菡女人想看仪元殿和御书房，和芳馨姑姑一道向陛下叩首谢恩便是。”

绿萼道：“何管事这两年不是常来女人这里送画取画么？他来也是极平常的小事，以是奴婢没回。”

我发笑道：“本来是旧物。”

夜深了，我将小银铳架在案上，拿一支画笔对着它细细形貌。颀长的银管上刻着一支长长的折枝梨花，蜿蜒的线条像连缀不断的苦涩味道，深切咽喉。红檀木的铳柄用金条箍牢，镶着上好的红玉髓，闪动着跳动的烛光。

我忙道：“这如何行？臣女必得亲身去谢恩才行。”

紫菡红了脸道：“这都是芳馨姑姑教奴婢的。”

我嘲笑道：“我们都忽视了！有人从我们眼皮子底下偷拿了画拿去快意馆，我们竟然都没有发觉！是谁的胆量如许大！”

那小内监笑嘻嘻隧道：“如何不好？掖庭令郑大人已经退休了，李大人虽还只是左丞，可掖庭属里谁又大得过他？陛下说甚么暂领，甚么除正的，奴婢也不大清楚。固然新来了一名卫右丞，可李大人有功在身，自是无人能比。”

绿萼道：“奴婢不知。奴婢晓得这些火器美人图非常要紧，不得女人的叮咛，决不敢私行拿去裱褙。只是那一日女人去了文澜阁，快意馆的何管事来永和宫，说女人好久没有画作拿去快意馆了。奴婢回说女人迩来的画作没有对劲的，打发他归去了。只不知旁人有没有藏下一两幅送给何管事。”

芳馨道：“奴婢和紫菡女人在御书房叩首谢恩，陛下兴趣大好，问起都有谁送了贺礼，都送了些甚么。女人的东西都是紫菡管着，她便伶牙俐齿地说了一大篇，连衣裳的料子花色都说得清清楚楚。陛下一欢畅，便留她在定乾宫了。”

我对那把闪亮精美的银铳爱不释手，感激道：“臣女谢陛下犒赏。”

紫菡眼睛一红，低头应了。我又道：“皇后不是早就为你指了住处了么？如何这么晚才出来？”

我一惊，“姑姑说甚么？”

绿萼奇道：“甚么念想？”我没有答复她，只是命紫菡收起长剑。

紫菡道：“女御没有位分，也只是奴婢罢了。奴婢能有本日，都因女人这几年的教诲，临别之际，还请女人受奴婢一拜。”说罢跪下磕了三个头。

我想了想，唤过芳馨道：“姑姑随简公公去一趟定乾宫，先代我叩首谢恩。”又转头对小简道，“明天我再去定乾宫，如答应好？”

那小内监奇道：“甚么旧物？

芳馨应了，紫菡从芳馨身后探出头来，笑嘻嘻地向小简道：“简公公也带奴婢去好不好？奴婢还从没有进过仪元殿和御书房呢。奴婢只在殿外等着姑姑便好。”

我忙带领世人伏地聆听。小简朗声道：“陛下口谕，正六品女校朱氏，屡破悬案，校书建功，升为从五品女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