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女帝师二(16)[第1页/共5页]

我肃容道：“舞阳君虽有各种错误，但目前统统人证和物证，不敷以证明是她教唆奚桧毒杀小虾儿。所谓‘政宽思济猛，疑罪必从轻’[32]，陛下尽能够其他罪名措置舞阳君，但殛毙小虾儿和三位公主的案子，仍需详查。依下官鄙意，大人当张榜通缉奚桧，尽快将他缉捕归案，与舞阳君对证，如此方能科罪。”

天子微微合目，熟谙很久。我垂眸一笑，恍忽无觉他森冷锋利的看望目光。

手一停，白瓷汤勺沉在几片鲜笋之下，我蓦地想起一事，问道：“刑部的人有没有去掖庭属提审？”

天子嘲笑道：“另有甚么？”

我浅笑道：“趁着内宫还没下钥，你再出去，提示李大人，如果刑部这一两日还没有提审过这些宫人，便将杖刑延后。这就去吧。”小钱应了一声，正要躬身退下，我又道，“返来寻芳馨姑姑领赏去，别忘了。”小钱换了一副轻松的口气，应了声是，转头一溜小跑地去了。

周贵妃浅笑道：“小人作怪，防不堪防。陛下为此事日夜悬心，现在也可放心了。”天子连连称好。

郑新道：“不错。舞阳君守寡多年，与此人私通，已逾五年。”

郑新擦了擦额上的盗汗，颤声道：“陛下圣明。只是那侍婢所招，远不止这些。”

芳馨欢乐道：“是。奴婢这就去和瑶席说。”

天子大奇：“姘夫？！”

天子面色微变，与周贵妃相视一眼，蹙眉道：“舞阳君！”

郑新这个老狐狸！我当初是用心纵了小虾儿出去，深知他必会被杀人灭口。不错，我和她，竟已是这般默契。郑新如许说，或许是已发觉了我的企图。

我冷冷道：“刚才在御书房中，姑姑为何要那样说？姑姑明知我当时是因为红芯才――你如许说，显得我成心加深舞阳君的罪过。”

郑新道：“不敢当。”

郑新道：“吴省德得知母亲与人私通，非常震惊。他只知母敬爱制各种丸药膏药，并不晓得母亲行厌胜之术。臣不得已，也用了笞刑，但是看他的神情姿势，臣窃觉得他是真不知情。臣又亲身鞠问舞阳君，舞阳君却甚是骄横，甚么也不肯说。舞阳君是皇后的长姐，臣不敢私行用刑，请陛下圣断。”

五年，那是我进宫之前的事情了，当真是冗长。从心底逸出一丝嘲笑，用悠长的光阴抵受住暴雨雷霆般的打击，用极具韧性的心力缠绕住高悬在头顶的尖刀利刃，公然是她的棋局。

郑新捋髭沉吟：“不错。只是清查到此也甚是不易，莫非便不在舞阳君身高低工夫了么？”

天子问道：“晕倒？如何回事？”

周贵妃道：“臣妾觉得，若舞阳君不是主谋，一则或许她背后另有其人，二来也能够被人谗谄。郑大人查案时万不成忽视了。”

天子道：“且慢！她谩骂昌平公，是何时的事情？”

天子嘲笑道：“也难说不是她！郑卿接着说。”

郑新续道：“凡此各种，另有些藐小恩仇，不一而足。只是那侍婢始终没有提起太小池中的砒霜和毒杀小虾儿之事。臣不得已，用了笞刑，她翻来覆去也只说以上这些事情，再没有新的供词。臣想，小虾儿若真是殛毙三位公主的凶手，那此事定然摆设奥妙，她只是个侍婢，不晓得原委倒也情有可原。臣便提审了舞阳君之子吴省德。”

周贵妃淡淡道：“臣妾牵涉案中，恐出言不公允，有碍圣断。此案由郑大人和朱大人主查，且二位大人是最公道的，陛下当问二位大人才是。”

郑新道：“臣遵旨。”

郑新道：“那人名叫奚桧，是一个年青姣美的方士，多年前舞阳君的丈夫病逝时，他曾来招魂，如此数次，这才……传闻皇后监国时，舞阳君还曾想为他求个一官半职，不过此人倒也有些自知之明，此事方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