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女帝师二(15)[第1页/共5页]

在这烂污泥塘之地，我亦不是纤尘不染的白莲。我不但有私心，亦且垂垂刚硬起来。

芳馨道：“不，这是因为女人长大了。长大了，天然就会变。”

实在这大半年来，皇后待我不薄。她固然和慎嫔为后时一样对我很有疑忌，但我并没有像当初讨厌慎嫔一样讨厌她。她对我委以重担，给我应得的犒赏，我对她亦恭敬有加，了解她的无法。我和皇后，约莫也可称得上惺惺相惜了。但是，她毕竟不是慎嫔，我对她没有尽忠的任务。靠近她，我少有高兴与对劲，分开她，亦无半分惭愧和不安。

我笑道：“你倒很机灵。那么那只砚台呢？”

我淡淡道：“一来回宫事多，皇后固然还政，每日琐事还是很多。二来，皇后迩来有采薇mm伴随，想来用不着我。”

【第十一节 秽梦无情】

我笑道：“你自去绣你的，她们离了你都下不了针的。”

定乾宫的御书房像一只密不通风的笼子，锁定这个天下最至高无上、最捉摸不定的心。数日以内第二次走入御书房，表情却转而平静轻松，尤带着几分猎奇。在路上，小简说司刑郑新来了，周贵妃也在，只缺我了。我笑道：“累陛下久等，是臣女之过。”

紫菡吓了一跳，忙低头不语。芳馨忙道：“女人不如先瞧瞧再说，若不好，也就罢了。若真能用上，也免得到处去寻。”

我起家走进悠然殿，绿萼忙跟了出去：“女人要茶水么？要奴婢服侍笔墨么？”

我笑道：“这件事情就交给紫菡办，尽快做好台屏拿过来我瞧瞧。”

我叹道：“一来她当初对锦素确是很好，二来她是名动都城的才女，家破人亡，随父放逐，也甚是不幸。何况她便是带了银子去了岭南，恐怕也没处花。”

紫菡放下针，上前来屈一屈膝道：“奴婢前两日倒真瞥见一样好东西，那技术想来不会失礼。”

芳馨笑道：“女人这话好不公道，于女人是放逐，又不是游山玩水。何况路上另有两个粗人押着，多少绝望！女人若想出宫玩耍，焉知今后没有机遇呢？”

芳馨轻斥道：“甚么香啊臭的，更加口没遮拦。”

郑新道：“臣本来是要派人当场缉捕的，只是想到……”说着侧身向我道，“掖庭属本来能够再用些更短长的科罚来鞠问死者，但是朱大人恰好命人放出去，再派人跟着。这一招可当真是巧。是以臣想，无妨效仿一二。”说罢向我拱了拱手。

未待芳馨出去传唤，忽听瑶席在外禀道：“大人，定乾宫的简公公来了。”说罢往中间一让，小简笑嘻嘻地走了出去，行一礼道：“陛下请朱大人马上去定乾宫共听事件。”

芳馨道：“女人和她素无友情，为何如此怜悯她？有了这些物事，她父女二人在岭南置房置地便轻易得很了。”

我点头道：“也好，那套东西放在我这儿也是无用，红芯手巧，就赐给她好了。”又道，“再过两天就要去守坤宫存候了，皇后近时爱好绣花，把前两年长公主送的那架双面绣屏寻出来包好，去守坤宫的时候带上。”

芳馨道：“瑶席说红芯的手最巧，就没让她做粗重工夫，只把一宫的针线活交给她，让她领着宫人们做。现在不是在屋里绣花，便是在益园歇眼睛，并不往前面来，以是女人见不到。女人明天凌晨新穿的那件芍药袄子，便是红芯亲手为女人缝制的，女人可还喜好么？”

天子对皇后的狐疑如有非常，那日凌晨在御书房中，那几笔朱红起码也担了半分。固然那张纸在纯洁浓烈的香气中化为灰烬，但批诰的朱笔所过之处，是相互心上永久擦拭不去的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