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女帝师二(14)[第1页/共4页]

我不由道：“太后是殿下的母亲，陛下是殿下的兄长，殿下如有迷惑，何不径去问两宫？”

我冷静看着她海青色的背影如一朵盛放的胡蝶兰花飘然落在凝重的朱门以外，不觉浅笑。锦素虽被放逐，终是去了她最想去的处所。而我呢？我最想去的处所，又是那边？

锦素拭去泪水：“我听遇乔宫的人说了，是姐姐寻出了真凶。”说罢深深一拜，“锦素仰仗姐姐多次相救，此生无觉得报――”

采薇微微一笑：“祖母还在时，我常随她白叟家去小庵听经。佛经有云：诸行无常，统统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又说：是日已过，命亦随减。如少水鱼，斯有何乐。都是一场空罢了。祖母归天前，还拉着我的手，说我有佛性呢。”说罢垂目合十，又念了声佛。

升平打断我：“孤想晓得，孤的后福在那里？母后与皇兄究竟会如何护佑孤的全面，保孤平生无忧？”

我游移半晌，终是鼓足勇气，上前一步。绿萼拉着我的袖子，悄悄摇了点头。我轻声道：“别怕，你在内里守着就是了。”但猎奇毕竟克服了惊骇，她并没有退出去。

启春的父亲黯然丢官，她随父回籍，想不到有人跟随提亲，她本身竟也允了，也算是一番奇缘了：“那就好。以启姐姐的样貌风致，她能瞧得上的人未几。可贵两厢甘心，当真是一段佳缘。”

我俄然想起一事，问道：“长公主殿下和mm都说了些甚么？”

芳馨笑道：“升官当然是好，但是在女人的眼里，又怎及得上于大人的性命要紧？”

采薇笑意淡惘，低头抚着裙上的玉色梨花，感慨道：“这两年我在家用心刺绣。偶然候累了便会想，如许都雅的花腔子，如许上等的缎子和丝线，没日没夜地绣，银铰一剪，丝线一脱，便一败涂地了。何况我冷眼看着哥哥和嫂子，深觉婚姻的无趣。”

小钱忙取出一小封银子，塞到押送锦素的两个男人手中，悄声道：“我们大人和于大人说一会儿话便好，误不了事。”两人相视一眼，将银子掩在袖中，走开两步。

我无法道：“罢了。”说着亲身捧过绿萼手中的长衣，说道，“幸而贵妃将你的物事赐给我，这件衣裳是mm最保重的，现下完璧归赵。”

一个男人不耐烦道：“已等了半日了，再等天就黑了。”

绿萼大呼一声，回身奔了出去。我低了头不忍再看第二眼。宫女放下纱幕，我抚胸向后退去，跌坐在椅上。升平重新躺下，淡淡道：“朱大人归去吧。若今后想到了答案，必然要来奉告孤。孤仰仗大人了。”

我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冷酷而锋利：“不过是一件儿时的旧衣罢了。”另一个男人拽了拽他的袖子，两人终是没有上前。

我的脑中如被火烧过的田野，只余一片惊恸和焦黑：“臣女不知。”

锦素嫣然一笑，在我耳边悄悄道：“实在mm早已筹办了一份大礼送给姐姐，权当酬谢姐姐数年的恩典。只是时候还没到，请姐姐耐烦等等。”

我摇了点头，不忍作答。恰逢绿萼奉茶上来，闻言说道：“女人别问了。”我瞟了她一眼，绿萼自知讲错，低头退了下去。

我忙扶起她：“都没偶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做甚么？你此去西北，可有甚么筹算？”

锦素喜极而泣：“我就晓得姐姐必然会来送我的。”

我定睛一看，本来是谢采薇。自从升平长公主远嫁，采薇便很少随母亲进宫，连我升为女校，她也只是仓促交代苏燕燕送来贺礼。今后也只是每年新年出宫时，才气与她相聚一日半日。升平长公主回宫数日，她竟能来永和宫看望，实在大出料想外。但是不知怎的，我乍见她却并未感觉高兴，总感觉有那里模糊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