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女帝师二(10)[第2页/共4页]

我一怔：“反过来？”

李瑞点头道：“这倒没有。下官晓得大人担忧于大人，但大人无妨反过来想想，或许便不那么烦心了。”

我心中一凛，忙点头称是。

芳馨游移半晌，低头道：“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我忙道：“姑姑请说。”

我点头道：“我固然悲伤得志，又身有恶疾。但要我阿容取媚，我不肯意。”

茶香扑在脸上，我顿时有些透不过气：“烦请李大人奉告详情。”

我一怔，随即浅笑道：“娘娘所言甚是。”

我行礼道：“李大人久等。”又嗔芳馨道，“姑姑如何也不叫人去寻我，我就在湖边，并未走远。”

回到玉梨苑，却见李瑞正在梨树劣等我，芳馨陪坐在一旁说话。李瑞见了我忙起家见礼：“景园再过一个时候便要落锁了，若再等不到大人，下官只好先回京了。”

我心头一颤：“刑房？”

芳馨扶我回屋，重新奉了茶来。我合目舒一口气道：“换奶茶上来。”

好一会儿，我方坐直了身子：“多谢大人前来奉告。大人请坐。”

慎嫔点头：“并没有。”

慎嫔指着阶边的青石条道：“安息一会儿再走。”说罢拉过我的手，亲身扶我坐下。我欠身道：“多谢娘娘。”绿萼从随身带的瓷壶中倒了一盏温水奉侍我喝下。

我随口道：“当然是陛下。”

不待他说下去，我又问：“那些冰钓之人，是如何措置的？”

我与周贵妃并肩而立，冷静不语。她向南，我向北，各怀苦衷，各自回味。过了好久，我才见她合目长舒一口气，淡然一笑，如世尊指尖那朵飘零的落花，即将盛放于江湖之间，无根而清艳。

芳馨浅笑道：“女人嘴上抱怨，可这火器和美人的画，却一张也没有停过。依奴婢看，陛下酷好火器，女人是想投其所好吧。奴婢明天见此中有几幅画得甚好，能够拿去快意馆了。”

我抱着一丝但愿摸索道：“臣女只愿原封不动，待于大人返来。”

临别离时，我俄然想起一事，遂问道：“前日桓仙姑姑送来于大人的物事，臣女清算已毕。大胆叨教娘娘，臣女当如何措置才好？”

我沉吟道：“现在这个情势，若要进言，只要依托皇后。且这事还要做得不露陈迹，要不然陛下狐疑到皇后身上，说了也是白说。若被以为与皇后一党，祸害无穷无尽。”

我笑道：“太后可亲口说过周贵妃请罪毫无诚意么？”

慎嫔身子一歪，坐在我身边，顺手从身后的迎春花枝上拈了一朵金黄光辉的小花在手中把玩。我猎奇道：“娘娘刚才说到殿下不谨慎把皮毱踢到了刘大人的身上，厥后如何了？”

我笑道：“殿下轻财仗义，很讲事理。”

回宫前一天，因太后已病愈，慎嫔特地带我去仁寿殿存候。仁寿殿坐落在桂园和砻砥轩北面的山顶上，是金沙池南岸阵势最高之处，从山上望下去，砻砥轩中的清泉小池如一块碧透的玉石。刘离离穿了一件淡珊瑚色小袄，挽起袖子和宫人们在小池边浣帕。桂园倒是空无一人了。

芳馨笑道：“奴婢若不是跟了女人，这会儿说不定已在霁清轩里苦熬了。”

李瑞看了一眼芳馨，芳馨立即退了下去。他这才敲着小桌轻声道：“论理下官是不当说的。唉，当真是惨。”

芳馨问道：“罚得很短长么？”因而我将李瑞的话简朴复述了两句，芳馨听到几个爱好垂钓的宫人的遭受，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要把他们当鱼来钓着么？”

李瑞道：“掖庭属里的宫人被打杀得越惨痛，圣怒便消减得越多，说不定三位大人倒能善了。大人说是不是这个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