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女帝师二(6)[第1页/共4页]

四周雪光融融，映照着绿萼光亮的肌肤和当真的神情。我不觉苦笑：“是么？”

李瑞忙推让道：“下官受大人深恩，已是难报。怎还能要大人的物事。”

善始善终，我当得起么？忙欣喜道：“我们的交谊还长，远未到终。”

皇后虽已恨极，但想到锦素等人，终是忍了下来。她重重叹一口气，堕泪道：“那就送去掖庭狱关起来，奉告掖庭属，不要动刑。”

皇后松了一口气，“不错。陛下当年将火器厂和武库建在京郊，便是怕扰民，也怕保密。”

自从皇太子高显和三位公主枉死，宫人都赶去了掖庭狱，女官囚禁在霁清轩，全部景园都温馨了下来。本来要赶回京去过新年，因太后一病不起，也担搁下来。皇后忙于政事，高曜要读书，平常侍疾的便只要慎嫔。

皇后衰弱地一笑：“身子大不如前了，才如许两日，便精力不济了。”

李瑞笑道：“这个大人不必担忧。陛下有旨，女官们囚禁在霁清轩，吃用都有内阜院，保管不会冻着饿着。大人也不消特别添甚么，在那样的处所囚禁，即便有好东西，也没处使。”

我照实答道：“景园中有人酷好垂钓，夏季里便在冰面上开几个半尺见方的小洞，偷偷垂钓。常日里那些常滑冰的人晓得那些洞在甚么处所，但几位公主第一次去，不知避开。冰塌了下去，三位公主便也落水了。”

锦素一贯纯真荏弱，我视她如玉枢普通。见她临死不畏，我虽不明以是，但老是为她欢畅的。只听她接着道：“姐姐可知，这平生中最令我欣喜的是甚么？”

我点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又问道，“掖庭属是几时接到圣旨的？是皇后派人下旨的么？”

皇后点头道：“难说。本宫正要上书申明皇太子一事，想起也当将三位公主的死因列明。这么晚召你过来，便是想问问，这件事查得如何了？”

我点点头道：“谢李大人体贴。玉机另有事相烦，不知大人可否行个便利？”

李瑞道：“天这么冷，下官也不能教大人白白走一趟。大人请进，不过期候可不能太长。”

李瑞红了脸，忙行礼道：“如此，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李瑞嘿嘿笑道：“下官晓得，朱大人是最仁慈不过的。这会儿往桂园来，是想见谁？”

我叹道：“没甚么。娘娘不过问问案情罢了。”

皇后合目道：“你再为本宫读一篇赋吧。还是司马相如的《大人赋》好了。就在书案上。”

锦素点头道：“他为国交战，却无端降爵，以是疏狂些。这也没甚么。”

我大步走上前去，喝道：“且慢！”

李瑞道：“今晨下官刚到掖庭属，便有中使自火线传旨，命郑大人马上往景园来。下官入园的时候，世人错愕无措，或许皇后还不晓得此事。”

我还是掩上门，放下厚重的布帘，屋子里顿时温馨很多，乃至连里间寝殿中若兰和若葵的脚步声和抽泣声都听得一清二楚。锦素亲身为我斟茶。我问道：“你屋里的人呢？”

提及皇后的信赖，我又想起三位公主溺毙当日，皇后对我的叮嘱，不成谓不诚心。天子也不晓得会不会回朝，不管如何，我都该当好好想想，该如何向天子陈情、如何救下锦素等人的性命。

过了几日，我正和史易珠一道清算和誊抄笔录，筹办送呈皇后。忽听内里传来女子的哭声，本来细细的一缕，蓦地转盛，另有男人的呼喝之声。我和史易珠相看一眼，俱感奇特。正要扬声叫人，却见帘子一动，芳馨闪了出去：“女人，大事不妙。掖庭属俄然派了很多人来，奉了圣旨正在四周拿人。说是统统奉侍过皇太子和三位公主的乳母和宫人都要关进掖庭狱，女官都被赶到霁清轩囚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