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女帝师二(5)[第1页/共5页]

史易珠笑道：“姐姐仁慈。”说罢俯身清算笔录，将统统纸张都装入一只小樟木箱，“前些日子我还来过景园，只这几日不见，姐姐如何如许蕉萃？”

史易珠道：“若论思辨，我不敢和姐姐比。我只想说，姐姐仙颜，当趁此芳华幼年，好生打扮，善加保养才是。须知女子的面貌如秋后的草木，一夕而落。经心养护，犹嫌不敷，何况像姐姐如许糟蹋的。”

我不解：“那又如何？”

正要寝息，忽闻皇后传召。我坐起家，一面拢着头发一面问道：“叨教罗公公，娘娘呼唤究竟所为何事？”

史易珠道：“此事睿平郡王和昌平公如何能说与太后晓得？都瞒着呢。昔日汉高祖与楚霸王对峙京索之间，高祖笑曰，勿忘‘分一杯羹’[15]。现在这事就在面前，长公主一个弱女子，孤身在番邦，想必是悲伤绝望了。”

史易珠猎奇道：“现在太子新丧，天子只剩了弘阳郡王一个儿子，今后入主春宫，自是大有但愿。不知姐姐可曾想过？”

我甚是不解：“她便是定了极刑，于你又有何好处？何必如许刻薄？”

脚下地毯绵软，如踩在云端，无声无息。我在皇后身后十步开外之处站定，正要躬身施礼，却听皇后道：“不必多礼。过来吧。”

主仆二人深夜还在雪中行走，且神情不善，不知究竟产生了甚么变故。但是她们明显不想奉告我。我只得道：“娘娘如有难处，玉机情愿分忧。”

我叹道：“宫里多事，能不烦恼么？”

史易珠道：“我晓得姐姐和于大情面同姐妹，但是宫里出来的人都在传，封女巡和于大人才是最要好的。”

皇后道：“武库爆燃，铳炮管雷倒还主要，只是图纸被烧得一张不剩了。北燕亡国期近，汴城中另有这等死士，当真是本宫忽视了。”

我抚一抚额上的汗意：“我倒但愿无用武之地，莫非必得查出一个凶手来才好么？”

忽见两个女子的身影从书廒后闪出，我低喝道：“噤声！”

我点头道：“并没有。”

我照实答道：“皇后传召。”

史易珠叹道：“两邦交兵，殿下处境难堪。听闻有一次被绑到盛都城楼上，几乎被摔下城墙去。总算北燕皇室另有顾忌，没有真的将公主摔下去。”我心头一痛，合目不语。只听史易珠又道，“长公主殿下即便能回朝，也是去了半条命了。”

小罗自从前次被打了板子，便再也不敢随便流露皇后的去处。话一出口，我便悔怨了。公然听得小罗在外间道：“大人还是快换衣吧，去了便晓得了。”

史易珠嘲笑道：“我晓得姐姐心软，不爱听这些话。但是我不说，便不会产生么？只怕将来目睹之惨事，有更甚于封若水的。”

念及嘉芑，心中闪过一丝柔情：“若论救嘉芑的头功，天然是mm的。”

史易珠欠身道：“mm只是猎奇一问，姐姐莫怪。”

我正梳头，自镜中望着她淡淡一笑道：“一顿板子，换来长悠长久的奉侍中宫，不亏。”

我笑道：“天下不快意，恒十居七八。越大越晓得生之艰巨，一时的要好，能当一辈子么？亲姐妹也不过如此。何况我和她本来便是因利相合，他朝利尽，性命相搏也说不定。”

史易珠一怔：“实在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件事。”

史易珠道：“皇储之事，天子一言而决，又何必人望？”

史易珠笑道：“这就对了。我笑她势利心太重，落子太偏，满盘皆输。何况春日里征马不敷的事情，他们家也有份，现在义阳公主又出事了。若究查起来，有她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