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女帝师一(64)[第4页/共5页]

高思诚打趣道：“畴前只晓得四弟善于剑术兵法，想不到现在，更添了别的好处。”

固然下雨，却也闷热。高思谊只穿一件素色交领长衫，一抹青巾歪在脑后，不戴冠，不系带，不穿鞋袜。高思诚却端端方正穿了一件圆领白袍。他的双手并不算苗条，手指却非常有力。奏曲结束还是套上一蓝宝戒指。

这两位太祖的皇子，同是尚太后所生，是当明天子的同胞弟弟。有太后的庇护，他们虽有各种难处，却不惮宣诸于世。但是信王是异母长兄，自污到不堪的地步，却不能为本身辩白半句。

我笑道：“国公爷剑术精美，与王爷琴剑和鸣，令人叹为观止。”

有睿平郡王和昌平公伴随在身边，太后的表情好了很多。睿平郡王高思诚雅善乐律，是以湖心岛的岸芷阁和汀兰阁上，常有吹打和歌颂，宴饮也远比宫里来很多。除了宴饮，我并不常见到睿平郡王和昌平公，他们也阔别宫眷，住在北岸的山顶上，甚少来南岸。

高思谊俄然伸出食指浸在锦素面前的新茶中，湿淋淋地提出来，在桌上划了一道：“大哥，最早随父皇学习骑射，这会儿却醉倒在和顺乡里，恐怕连弓都拉不开了。”

忽听身后侍女道：“昌平公到。”我和锦素忙敛衽施礼。锦素扬眸望了一眼，复红了脸低眉垂首。

待我从玉梨苑取了木屐和洁净鞋子，又唤了丫头回到原地，锦素已不见了。向西望去，却见她在孔桥边鹄立。我走到她身后不远处，已模糊闻得湖面上有清越激扬的筝音传来。悄悄走近，才发明睿平郡王高思诚独安闲汀兰阁中抚筝，更令我吃惊的是，昌平公高思谊独立在汀兰阁顶，手执宝剑随筝音起舞。剑势美好，衣袂飘若翻云，白衫亮丽而纯粹，全然没有被雨水沾湿后的暗淡与沉闷。

我笑道：“前些日子我在书廒清算书目标时候，瞥见畴前太祖的书房中有一方缺了一角的龙纹砚。我似是听哪位女巡说过，当年先帝对陈四贲动了大怒，砸坏了一只宝贵的砚台，想来便是我看到的这块了。”

我一笑而过，淡然不语。梅林梨苑、楼台馆榭、潇潇雨幕、茫茫水色。唯有汴河以一成稳定的姿势，悄悄向东流去。锦素过后谈起此事，言语中粉饰不住对高思谊酒醉轻浮的绝望之情。而我老是会想起他偶尔的冷寂和紧紧指住本身的手指。杯中之物是言语和心境的绝好粉饰，就如同那日的雨。而那日的竹叶青，公然是信亲王经心酿制的好酒。

“渊姐姐”就是周贵妃，但是“澶姐姐”又是谁？锦素忍不住道：“澶姐姐？”

高思诚最后划了一道，但是指尖早已没了茶水，皮肤紧贴着桌面划过，瑟瑟有声。“你们要么至尊，要么狷介，要么会纳福，唯有我――笨拙之极。”

我抬头看着西面的书廒，不由堕入遐思。芳馨捧了绿豆汤出来，笑问：“女人在想甚么？”

高思谊一挥手，正要答话，却听当啷一声，锦素面前的茶盏被打翻在地，瓷片飞溅，茶水都泼在了锦素的裙子上。锦素顿时站起家来，若兰赶紧上前来拿帕子擦拭，一面体贴道：“女人可有烫着？”

高思谊笑道：“朱大人如果喜好，我便叫人再送两匹来。想来关中另有。”我正要伸谢，忽见他一拍额头，“我竟健忘了。似朱大人这般得皇后的正视，还怕没有蜀锦裙子穿么？”

高思谊抬头吞下最后一杯，长舒一口气道：“本来这酒是大哥酿的，我却不晓得。好虽好，只是软绵绵的，喝起来不痛快。”

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