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女帝师一(61)[第2页/共5页]

义阳站到太后身边，牵着她的衣袖浅笑道：“儿臣恭请皇祖母斧正。”

我叹道：“或许会吧。谁晓得呢？”

慎嫔恍然道：“本来如此。只是你又安知皇后狐疑你熙平姑母？”

太后笑道：“还是熙平说话好听。”

慎嫔沉吟道：“当年我似是罚她在宫门口跪了几日，厥后她就病倒了。”

我将竹筹一根一根丢进藤匣子里，微微感喟：“此次只是幸运罢了。”

熙平长公主又道：“皇后娘娘说平阳公主怯懦，这个臣妾不能苟同。明天凌晨臣妾还瞥见平阳和义阳两个骑在遇乔宫的宫墙上摘柳条。臣妾鄙人面吓得一声不敢出，恐怕惊了二位公主。谁知义阳带着平阳一道，悄悄巧巧就从墙头上顺梯子趴下来，还一人编了一顶草帽在头上。”皇前面色微变，义阳公主战役阳公主顿时红了脸，姐妹俩相看一眼，都低头不语。

苏燕燕笑道：“如何不记得？姐姐还夸那吕后画得活泼呢。”

太后叹道：“幸而熙平有目光，不然朱大人在长公主府做一辈子奴婢，当真是委曲了。”

芳馨坐下来，和我一道捡筹子：“奴婢听绿萼说，阿谁乔大人不但私行拿人用刑，还在皇前面前公开和女人过不去，如何皇后要惩办他，女人却替他讨情？”

皇后不动声色，吵嘴含一缕轻浅的笑：“皇儿赋性如果勇武，岂是本宫言语可改？只是皇儿从未学过武功，此举未免令母后担忧。义阳固然学过工夫，也要谨慎为上。”

慎嫔将高曜搂在怀中道：“母亲怎能不信赖皇儿……”

苏燕燕道：“姐姐请说。”

我笑道：“前些日子在守坤宫里，我和mm共赏了一幅吕后承接遗命的画儿，不知mm还记得么？”

熙平笑道：“谁说不是呢？皇后娘娘再也不成说平阳胆怯了。只因女儿家脸皮薄，如许当众赖她，谨慎她恼了。”脸向着太后，一双妙目却看着皇后。

高曜道：“母亲向来和熙平姑母交好，母后若狐疑母亲，又怎会不狐疑姑母？”慎嫔沉默。高曜接着道：“实在玉机姐姐得母后赏识，母亲该当欢畅才是。母后多赏识姐姐一分，对母亲和熙平姑母的猜忌嫌忌便少一分。这不是功德么？”

我点头道：“mm真是好学。”

我笑道：“有功德，精力天然足些。”

桃树稠密的枝叶遮住了我手中琉璃风灯涣散的烛光。慎嫔本就多疑，畴前做皇后时，便多番疑我，我毫不料外。但是高曜小小年纪，便能条分缕析得如许清楚，全然不为一时的情感所动，当真可贵。一时之间，心中既感慨又高傲。只听母子俩又絮絮说了些别的，我也偶然再听，便悄悄分开了。

趁两个小丫头低头干活，我走到灶边，将荷包扔进了火堆。

早晨的家宴，慎嫔推病没有来，故此高曜只略坐了一会儿便走了。自从皇后命我查案，我便再没去看望过慎嫔。结案以后，又忙着清算卷宗，一向不得余暇。是以高曜走了没一会儿，我也离席了。

平阳公主移坐于太后身边，眼睛却只看着皇后。太后向皇后道：“想来是你忙于政事，得空伴随，又管得太严的原因。女孩子家，要明快些才好。”

皇太子高显和弘阳郡王高曜并列立在皇后下首，我和五位女巡摆列两旁。我冷眼瞧着皇后与长公主借着平阳公主攀墙折柳的事互讽，不由暗笑。

太后见皇后有些难堪，遂悄悄一拂袖袖，浅笑道：“本宫小的时候，随父亲练武，为了练习轻功步法，日日都要在两丈来高的木桩子上走上十个来回。架梯子爬墙又算得了甚么？”说着伸左臂环住平阳公主，慈和道，“只是平阳没有练过武功，竟也敢攀墙折柳，可见太祖的勇武之风，公然是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