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女帝师一(59)[第2页/共5页]

锦素道：“传闻他只是求了个最末等的子爵罢了，皇后就是允了，也没甚么。”

锦素一面躲一面笑道：“我哪敢？句句都是实话。”

滚热的茶汤在唇齿间一轮，一股贫寒之气直透胸臆。“本也无妨。可皇后谨慎，若封了无德无功的侄子，便会给朝臣留下专擅朝政、幸私宠嬖的名声。这可不大好听。君子爱人以德[106]，苏大人看似不给皇后脸面，实则却给了皇后一个现成的梯子下。以是才从侍御史汲引成司纳。”

我挥挥手道：“我也不虚留大人饮茶了，大人快些去吧。”

我笑道：“去把小钱叫来。”

乔致道：“恕下官多口，就教大人，这个名叫翟恩仙的女子，究竟是何人？竟劳烦大人玉趾，到这类肮脏之处？”

锦素哎呀一声道：“我得走了，金水门上了锁，我便回不了桂宫了。”

见我深思，李瑞垂首恭立，不敢出声。殿中垂垂满盈着男人的汗酸味，李瑞的领口已起了一层白霜。日晷的影子一分一分地短了下去，殿中静得能闻声鸟儿在屋顶朴椤翅膀的声音。很久，我方道：“我会派人奉告乔大人，请他立即带几小我去缉捕凶手。”

李瑞退下后，绿萼开了香炉盖子，洒了好些香料出来，掩鼻道：“人家说胖人就爱出汗，公然没错。”

我不睬会他，径直穿过后院，来到一片空旷的场院里。世人终是不敢禁止。

皇后奇道：“当年掖庭属也曾拿着画像在宫女当中寻过的，却没有寻到凶手，倒是为何？”

皇后挽着快意高髻，鬓角微松，脸上只要淡淡一层脂粉。一身淡杏色长衣，袖口上还沾着朱红色印泥。想来是昼寝时得知动静，仓促梳洗便过来了。打扮虽家常随便，但正宫威仪如山，远非当年可比。

我笑道：“本官只等那小我拿到了，好好审一下。”

我笑道：“回皇后娘娘，臣女只是突发奇想，既然在侍卫内监中寻不到凶手，何妨在脂粉堆里找找？这一来二去，竟然让臣女寻着了，实属幸运。”

锦素低头吹散茶沫子：“这个吴省德，可真是傻。不过他们既是比武，又立了存亡状，皇后即便要偏袒，也寻不出甚么借口来。姐姐不必担忧。”

皇后笑道：“本日掖庭属诸人都在，还请朱大人说说破案的颠末。来人，奉茶。”

早有小内监先进了刑室，未几时，乔致迎了出来，笑吟吟地请我到正堂说话。我却一动不动：“本官请乔大人去拿人，乔大人却在这里清闲。不知内里究竟是谁？这么要紧？”

估计时候快到了，我走进寝殿，对镜理一理鬓发，侧回身仔细心检察服饰。绿萼和紫菡忙为我清算腰间的配饰和裙角的玉坠子。镜中的面孔惨白得近乎阴霾，如积云不雨的傍晚。眼中的刚毅和果断如闪电一瞬，晖映周身。嘉秬之案，本日当见分晓。

我笑道：“约莫是感同身受。”

锦素接过茶盏，俄然肃容道：“我还传闻，这吴省德前些日子每天在公子哥儿中间说，皇后娘娘要把后宫里官位最高的朱女校赐给他做妾，实在是对劲得很呢。这吴大人当真是蠢，如许怪诞不经的话也敢在内里胡说，笑煞人了。怨不得世子会脱手经验他，实在是罪有应得。”

乔致见瞒不过，遂恭敬道：“回大人，下官已遣人去缉捕犯人了。下官在掖庭属等待大人均命，谁知竟迟迟不来。下官恐皇后等得焦心，又恐光阴长了，更加不轻易查出来。是以才自作主张，拿了文澜阁的韩复，略作查问。这笔录供词，天然是要呈报大人的。还请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