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女帝师一(55)[第3页/共5页]

乔致还是笑嘻嘻隧道：“下官息怒。下官觉得，大人在内宫尽管安坐，待下官查出真凶，天然归功于大人。如许便不算罔顾皇后的旨意了。”

早晨该芳馨当值，她一面为我铺床一面笑问：“女人本日在戏园子里看了出甚么好戏？”

我嘲笑道：“她自称熙平长公主府送进宫来的丫头，说是长公主传闻了我在宫中的事情，有些话要传给我。但是长公主府中似她如许大的小丫头底子不会用银针束发，梨园中的新徒和杂使丫头想来更不会吧。”

芳馨怔了半晌，俄然倒吸一口寒气：“女人是说，慎嫔当年或许参与此案？但是皇后似是并没有狐疑她啊。”

芳馨放动手中的锦被：“的确如此。”

芳馨道：“宫人都用银针束发。女人思疑她是宫人假扮的？”

我微微一笑道：“乔大人总理掖庭属，自是繁忙。只因皇后有旨，命本官和掖庭属一道彻查当年徐女史的命案，这桩差事倒是迟误不得，故此本官来寻乔大人商讨。本官初涉此案，还望乔大人不吝见教。”

我拈起一枚簪子顺手拨动嫁妆中的金饰，烛光下金红乱闪，叮叮有声：“皇后在正月里就放了梨园奉侍的仆人丫头出宫了，现在在梨园中做杂役的，该当都是些初学的小徒。就像我本日刚进梨园碰到的两个守门的新徒一样，一面守门一面练着唱腔，这才对。”

我笑道：“多谢乔大人的美意。一来皇后娘娘的旨意，本官不敢违背，天然要亲力亲为，这是尽忠；二来徐女史是本官的至好老友，为友洗冤，是义气使然，本官更不能置身事外。倘若乔大人怕本官秉公，本官大可日日来掖庭属查问，由乔大人和李大人一道监督，乔大人当可放心。若乔大人连这也不肯成全本官，便是要本官做个不忠不义之人了。”

她谦恭道：“奴婢新来，只能做些粗活琐事，还唱不得曲子登不了台。”

红芯笑吟吟道：“快起来。内里在排甚么戏？”

我一点笔架上悬着的紫竹狼毫笔，方才洗净的浅棕色的笔尖在桌面上划出两道浅浅的印子：“还记得三年前皇后遇刺之前，产生了甚么事么？”

我点头道：“初时我也如许想。只是我看她的鞋子甚白，亦无一丝折纹，明显是新鞋。若已经在梨园奉侍了好几个月，这布鞋总该洗过，洗过就会泛黄。且已是午后，她的鞋子却纤尘不染。她退下时，我细心看过她的鞋底，只是沾了少量浮灰，脚心还是白的呢。可见这绣花鞋子不但是极新的，并且是她方才穿上的。她固然死力打扮得朴实，但是她头上戴的，倒是银针。”

我抚着那只从掖庭属送过来的红色樟木箱子。苗条而白净的手指微微用力，莹润的指甲现出模糊的白。“这些檀卷我只看了一日罢了，若仔细心细地多看几次，说不定会找出些端倪。毫不能泄气。”

那丫头无法，只得回身退了下去。不过一会儿红芯返来了，我也偶然看戏，便借口高曜快放学了，离了梨园回到永和宫。

小丫头道：“回大人，奴婢是正月里进宫的。”

她恭敬道：“教员命奴婢好生奉侍大人。”

我恹恹道：“锦素现在住在皇太子的桂宫里，不比当年她住在永和宫的时候了。”

芳馨恭敬道：“女人甚么也不必说，待查出真凶，徐大人和红叶在天之灵，自会晓得。”

两人相视一眼，只得领我出来。最内里的一进院子里搭了一个戏台子，种了好几树梨花。众伶人带了迷醉的神情在台上来交常常。台下一个身着青短直裰的白叟见我出去，赶紧上前驱逐叩拜。红芯申明来意，那人赶紧命两个小徒搬了一几一椅来请我坐下，又奉了茶来。红芯从袖子里取出一小贯铜钱来放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