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女帝师一(53)[第1页/共5页]

李瑞道：“这……乔大人家中有些急事，确切不在掖庭属。”

我笑道：“我固然品衔略高，但毕竟只是后宫内官。你们外官事忙，又是先生前辈，玉机自当去拜见就教。”

芳馨道：“女人息怒，细心手疼。”

我遣开统统人，方缓缓拆去封条，翻开箱子，但见内里是两本羊皮册子。我敏捷浏览了一番，只要当年几个怀疑人与岭南王家的供述。箱子里另有熙平长公主府中各级管家的画像，此中只要几位总管的画像是上了色彩的。这些乍看上去都无甚用处，真正有效的是嘉秬的证词。但是我翻查了好几遍，也没有瞥见嘉秬的证词，更没有查到任何人转述过嘉秬的证词。皇后明显奉告我，嘉秬是亲眼瞥见过阿谁刺客的，她的证词是查找凶手最直接的根据。我合上羊皮册子，深思很久，想来该当不会是皇后命人藏起这部分最首要的笔录。那么，只要那位掖庭令郑大人了。

芳馨道：“听闻是掖庭右丞乔大人在打理掖庭属。”

当掖庭属左丞李大人走入悠然殿的时候，我正埋头看濠州刺史刘缵之女刘离离的诗作。李大人鄙人面站了好一会儿，芳馨方轻声提示我道：“大人，李大人来了。”

高曜点头道：“位高责愈重，孤晓得。”

红芯道：“旧友？”

我扶起她：“这里只要我们两小我，何必动辄就跪？搬个椅子过来，我们说说话。”

小池上绿萍点点，数尾红鲤悠游。“早些为殿下选上一名才德兼备的侍读女官，我的任务也就了了。”

李瑞嘿嘿笑了两声：“大人是想问，下官是如何当上这掖庭属左丞的么？”

我淡淡道：“皇后之以是将此案的卷宗都搬到永和宫来，是成心图的。瑶席姑姑身为永和宫执事，又得皇后娘娘耳提面命，天然自律些。”

我笑道：“实不相瞒，只是数月不见，大人便从从九品一跃而成从七品，玉机自是猎奇。”

午膳后，还是有些困乏，便命绿萼泡了一壶浓浓的茶来。此次已换作我惯常所用的白釉刻花茶具。黄檀木大书案后，墙上的书法已经揭了去，换作一整排七层的榆木书架，只放了半满。锦素本来所用的书案非常阔大，是便利她练习书法的。此时案上只摆了两方眉纹花鸟砚、两架哥窑青釉笔山、一只钧窑玳瑁釉笔筒、一只三足汝窑笔洗和一对定窑白釉珍珠地剔花镇纸。轩阔的书案上，唯有赭黄封皮的奏疏和贴着封条的红色樟木箱子最是惹眼。

我微微一笑：“那位乔大人午后是当真不在掖庭属么？”

我原想着红芯会劝戒两句，谁知她恭敬道：“是。”遂向小茶炉上端下沸水，泡了两盏新茶，又搬了一张椅子放在悠然殿门口，扶我坐下。我笑道：“再去搬一张椅子，和我一道坐着吧。”

我正要说话，绿萼出去禀道：“女人，前面快放学了，该走了。”

芳馨道：“论理女人派人去请，郑大人是该当来的。”

芳馨掩口笑道：“他才升了左丞没几个月，还不惯向上官表忠心，以是如许镇静，像做了负苦衷普通。”

李瑞赶紧见礼告别，我亲身送他到悠然殿的门口。他立足半晌，一张脸憋得通红，似是下了很大的决计，转头道：“大人，下官是个再寒微不过的粗人，自知不堪大用。但若大人有所调派，下官万死不辞。”说罢仓促一揖，快步去了，走到照壁处，右脚被左脚一绊，一个趔趄，几乎扑倒在地。

那小吏缩着肩，低头不敢看我，只是嘲笑：“李大人还是在的。”

我看一眼芳馨。芳馨嘲笑道：“当真是巧，一个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