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女帝师一(44)[第4页/共4页]

我扶起她，叹道：“是我健忘叮嘱你了，不怪你。”正说着，芳馨过来了，见红芯面色惨白，含泪走开，便笑道：“大正月里掉眼泪，倒是为何？”

周贵妃叹道：“若再劝不住，只好由他们去闹，此乃天意，不干你事。”

桓仙笑道：“大人过谦。娘娘还记取女人救下于大人的功绩。又知大民气机敏捷，辩才了得，又肯济人困厄，想来不会推让。若能压服长公主，减缓兄妹间的僵局，便是大功一件。请大人明天一早去济慈宫，太后与娘娘另有话要叮嘱大人。”说着站起家，“夜深了，奴婢告别。”说罢行了一礼。

我忙行礼相送，目睹桓仙已走了几步，终是忍不住唤道：“姑姑请留步。”

桓仙立足道：“大人另有何叮咛？”

我将信笺递给启春：“启姐姐请看，这是采薇mm的笔迹么？”

我口舌烦躁，一口吞下茶水，道：“姐姐只说长公主也被禁足了，送信不易，只得放在我这里，乘机再说。姐姐万不成向采薇求证此事，也不成在她面前闪现心境。宫闱秘辛，我们要假装不晓得才好。”

我立即问道：“说过几次？”

桓仙是周贵妃的贴身侍婢，传闻是从北燕带过来的亲信，畴前叫做茜草。自从主母封了贵妃，便从了惠仙与穆仙的名字，改名为桓仙。正欲下榻，忽又听桓仙在外道：“朱大人万安。奴婢夤夜来此，冒昧莫怪。只因事情告急，请容奴婢密谈。”

我俩平伏了好一阵子，方平静下来。启春也顾不上喝茶，当下仓促告别。我送她出宫，看她进了益园，方转头问绿萼：“芳馨姑姑在那里？”

【第三十节 断水断情】

我按捺住窃喜，问道：“不知娘娘有何嘱托，臣女定当转告长公主殿下。”

第二天我早夙起家，带芳馨和红芯去往济慈宫。连绵笔挺的宫墙在晨光下仿佛望不到边沿的群山，最高处的定川殿如浪头耸峙，碧瓦煌煌生辉。太阳还没有照遍皇城，统统都在半睡半醒之间。远处的奉先殿与谨身殿势如龙首，独立而复苏。

红芯递了一瓣橘片给我：“那是为甚么？”

“如何？”

芳馨谨慎道：“女人是有甚么烦恼么？无妨奉告奴婢，或答应以分忧。”

我笑道：“玉机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我恭谨道：“臣女服膺。但如果长公主看破臣女，又当如何？”

绿萼道：“姑姑在前面和白姑姑说话，女人要传么？”

太后淡然道：“那就好。宜修，你亲身送朱大人前去漱玉斋。”

桓仙笑道：“大人且放宽解，明日见了太后和贵妃，自有分辩。”说罢又行一礼，回身飘但是去。

启春打量很久道：“不像采薇的字，但如许草率，我也不能必定。”

我点了点头。周贵妃又道：“平常开导劝服不了这柄利剑，当下之计，唯有请朱大人拿着这封信去，谎称是宫外来的，或许得见长公主。长公主若肯见你，你便将本宫的话传给她。其他的，朱大人考虑着说罢。”

芳馨惊诧：“女人要去漱玉斋？”

我嗤的一笑，“哪能为不能点灯而不欢畅？”

话中深意，我全然晓得。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道：“只是如许一句话，娘娘为何不能亲身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