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女帝师一(45)[第1页/共5页]
听闻太祖的长女安平长公主高思谨谙熟骑射火器,脾气亦似太祖刚毅。太祖非常宠嬖,常叹这个长女不是男儿之身。后安平公主随胞兄废骁王高思谏谋反,死在隆隆炮火当中。太祖的次女便是熙平长公主高思语,心机深沉,阴重不泄。如此看来,周贵妃将太祖的幼女升平长公主高思诗比作名剑“断水”,倒也贴切。
芳馨恍然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还觉得陛下会一门心机立宠。”
芳馨道:“实在奴婢一向不甚明白,陛下既然立了皇宗子为太子,为何不立周贵妃为后,却立陆贵妃后?虽说周贵妃当年不宜为后,但是现在她的儿子已是太子。所谓母以子贵,立周贵妃为后,方是顺理成章。”
升平道:“看在你为采薇传信的分上,准你说一句话。”
升平笑笑:“朱大人年纪还小,不会明白的。”
我微微一笑,轻声道:“我有宫外来函,殿下也不肯见么?”
升平喝道:“别说了!这些男人哪有真情?”
一时恍忽,竟分不清她在陈述本身的委曲,还是慎嫔的委曲。“畴昔的事情不必再想,当好眼下的差事要紧。”
我嘲笑道:“那便最多不立皇后,也没甚么。”
沅芷走后,我仍在原地等待。但见左手边是一个玫瑰花圃,右手边是一带清流环抱着一方山石。玉茗堂前种了广玉兰与桂花树,另有芭蕉、兰花、秋海棠等我叫不上名字的植株。西面是一架秋千,木架上缠满了绿萝。
锦素笑道:“姐姐善画,莫非就不消笔?”见我还要说,忙伸手止住我,“封姐姐的企图我明白。姐姐警告我要谨慎与外臣来往,我也记得。三年前封姐姐送给我的银丝龟纹砚,至今还收在库房里未曾用过呢。”
十五岁的春季来得早,玫瑰亦开得早。自升平长公主远嫁,我去慎嫔的历星楼时,总能看到莳花娘子在漱玉斋打理玫瑰花圃。花芯盛满朝露,在阳光下蒸发殆尽,仿佛升平长公支流尽了绝望的泪水,无法嫁于一个并不快意的陌生男人。帝国公主的运气,大略如此。
四月初二,封若水和苏燕燕被封为从七品女巡,进宫奉侍义阳公主战役阳公主。
锦素与我一样的打扮,小时候她比我略瘦。这两年养尊处优,已与我身量相仿,一张脸也圆润了很多。我笑道:“mm留着本身用吧。这两年封女巡也送了你很多好东西,你尽往我这里搬,若让她晓得了,恐怕她不悦。”
听闻情郎无恙,又有周贵妃说辞的对付,若如许都不能打动升平长公主,我也不知该说甚么了。我要假装不知情,言及于此,已是极限。
自升平长公主嫁了,这两年过得太快。天子忙于朝政和备战,皇子公主们忙着读书,宫中敦睦,承平无事。高显已八岁半,天子拜了太子太傅传授功课。高曜也已满八岁,能背下整本《论语》了。后宫新主的册封遣散了统统的揣测和流言。如许一名仁厚的皇后,想必无人不对劲,无人不推戴。
升划一了好一会儿,亦不闻有下文。余烬中的但愿再次耗费,数遭几次令人怠倦到有力抵挡。“便只要这些?”
椒房殿统统仍旧,只是鸠羽色的重幕换作了曙色。七扇紫檀木镂雕屏风还是耸峙在凤座以后,花间的空地像洞悉的眼睛。想起咸平十年十一月的一天,慎嫔哭倒在天子的脚下。那夜大殿里只要四盏宫灯,照不尽暗中,亦暖不过民气。未满十三岁的我不知那里来的勇气,潜伏屏风以后,密聆帝后说话。男人的严肃,乞爱的屈辱,帝王的公义,弃绝的茫然。黑夜中的奥妙在暗处冷眼看我,我亦冷眼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