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女帝师一(41)[第4页/共5页]

高旸一扬手，一个年青女子上前跪下，躬身蒲伏在我脚下。但见她身着破弊的粗布短袄，虽肌肤粗糙，双颊微肿，仍掩不住天生丽色。我一惊：“这是做甚么？”

玉枢道：“比信王世子还要俊么？”

父亲道：“先前皇后退位，我和你母亲担忧至今，只怕你对付不来。”

高旸一笑，腾身上马。枣色大马四肢健硕，神态昂扬，被高旸勒得甚不耐烦。高旸在顿时俯身道：“代我向姑母问安。我去了。”说罢一松缰绳，风驰电掣普通，眨眼便消逝在街角。

我决然道：“我毫不做宫妃。”

高旸笑道：“我该走了。过了本日，恐不能再见。请mm多保重。”

我和玉枢赶紧屏气敛声，将头蒙在被中哧哧直笑。待母亲走了，我方轻声道：“不必站起家来，悄悄唱一曲我听听就是了。不要再将母亲引过来了。”

玉枢笑嘻嘻地问道：“你想听甚么？”

我更是吃惊，木然不语。高旸白了我一眼：“这也值得大惊小怪？我父王虽老是纳妾，但没有一个侍妾是能够在宗正大人那边留下姓名的。我母亲身也不会与这些奴婢计算，但如有谁不知天高地厚，这便是了局。我若不是念着她另有个孩儿，早就一顿板子打死了。”

玉枢道：“另有跳舞。跳舞不为别的，只为增加力量。气长了才气唱得珠圆玉润，如丝绸普通爽滑不竭。若上气不接下气，就是一匹扯破的破布。”

世人一起将我送到我幼时所居的天井，方才退去。父亲母亲高坐正堂，我鄙人拜过。父亲亲身扶我起来，打量道：“经年不见，玉机长大了。”

我哼了一声道：“强词夺理！”

父亲道：“果然如是，亦算得至心。”见我低头不语，又道，“你有顾虑？”

高旸道：“传闻年前天子在太学听议，众博士各抒己见，圣上只嫌没有新意。便随口说道，你们这些博士，见地还不如朕后宫中一个小小的七品女史，当下拂袖而去。”我模糊已知其意。公然听他又道：“他迟早会纳新妃的……”

我奇道：“姑姑竟然没有跟去奉侍？”

高旸道：“我不是谈笑，你也不必妄自陋劣。现在朝臣们谁不晓得宫里有个学问很好的朱女史？”

我合目道：“姐姐喜好，尽管拿去穿。若不是这张狐皮乃是御赐，宫中有记档，不然便是送给姐姐也无妨。”

玉枢甚是镇静，竟从被窝里跳了起来。我一把扯住她：“内里冷，快出去。”

窗外还是宫墙，马车驶在皇城的暗影之下。绿萼在外冲我眨眨眼睛，笑嘻嘻地不说话。我只得放下帘子，轻声道：“多谢殿下。”

我转头看了一眼母亲，忙道：“我有一年未曾回家，这一次天然是与父亲母亲同住。”

高旸挖苦一笑：“是了，mm向来仁慈。也罢。”说着一扬指，一个小厮忙上前在那女子的腿上踢了一脚，那女子忙站起家，恭恭敬敬退到一边。那女子虽一脸安静，眸光动处，甚是不平。

玉枢笑道：“御赐？这件狐皮是天子赐给你的？天子长得甚么模样？”

慧珠赞道：“女人仁孝。”

我心中有气：“玉机昔日也是奴婢，实不敢与殿下同车！”

高旸俄然拉住我的右腕道：“我扶mm上车。”我本来欢欢乐喜地出宫，现在已颇不是滋味。动了动右手，却没有甩开他。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肯胶葛，只得由他扶着上了车。高旸也钻进车厢，叮咛起行。绿萼与红芯贴着车厢步行。

我又拿出一双绣花棉鞋亲手为母亲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