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女帝师一(41)[第2页/共5页]

我一面将旧靴交予母亲的小丫头善喜，一面笑道：“父亲在府中运营多年，也薄有积财。简朴当然是好，只是靴子洗很多便反面缓了，还是换了吧。”

我心中有气：“玉机昔日也是奴婢，实不敢与殿下同车！”

高旸道：“我不是谈笑，你也不必妄自陋劣。现在朝臣们谁不晓得宫里有个学问很好的朱女史？”

玉枢顿时双颊一红：“听你提及宫里这些好东西，我天然也想进宫去看看的。”

慧珠赞道：“女人仁孝。”

高旸一笑，腾身上马。枣色大马四肢健硕，神态昂扬，被高旸勒得甚不耐烦。高旸在顿时俯身道：“代我向姑母问安。我去了。”说罢一松缰绳，风驰电掣普通，眨眼便消逝在街角。

高旸笑道：“快上车吧。”说罢一指那女子，表示我踏着她的背上车。

心中竟有些不舍，只得屈膝相送：“殿下保重。”

慧珠笑道：“长公主得知朱大人要返来，特地命奴婢在府中等待。”

正说着，俄然来了几个管家仆妇，说是奉了长公主的号令，特来叩首存候。我一时不知所措，母亲早替我备下了银子，一一犒赏下去。如此阖府的人都来拜年，直闹了一天，连玉枢和弟弟返来了，也不得好好说话。

我扶父母坐定，方道：“信亲王世子殿下对女儿……很好。”

高旸挖苦一笑：“是了，mm向来仁慈。也罢。”说着一扬指，一个小厮忙上前在那女子的腿上踢了一脚，那女子忙站起家，恭恭敬敬退到一边。那女子虽一脸安静，眸光动处，甚是不平。

母亲道：“是信亲王世子送的。世子还送了很多册本玩物，平常来长公主府读书，也都带着你弟弟。现在在府里，已无人敢将你弟弟看作奴婢。”说罢拉起我的手，喜忧参半，“畴前我不晓得世子为何待你弟弟如许好，明天赋终究明白。”

我后退道：“叫她让开，不然我毫不上车。”

高旸笑道：“我该走了。过了本日，恐不能再见。请mm多保重。”

我哼了一声道：“强词夺理！”

谁说我不懂？我就是熙平长公主放在宫里的那只寒微的蝎子。高旸又道：“我好轻易才向母亲乞假出来接你，你也不问我好不好，只顾替宋氏发兵问罪，你说你该不该？”

调子悲缓，却不自伤。随口哼出，尽是和顺哀婉。“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何其断交。不恰是慎媛么？

父亲眼中寒光一闪，欣喜、惊奇、戒惧、忧愁一齐涌出，似飓风狂扫而过，留下一抹惨白诡异的慈和与安静。他抚掌而笑：“见微知著，层次清楚。既有犹疑，何妨再等几年。”清楚那里有异，我却一时辩白不出来。

我笑道：“女儿得保无虞，全赖父亲母亲平日的教诲。是了，怎不见姐姐和弟弟？”

我奇道：“姐姐单只学歌艺？”

母亲听了更是担忧：“如此，这官不做也罢。”

我和玉枢赶紧屏气敛声，将头蒙在被中哧哧直笑。待母亲走了，我方轻声道：“不必站起家来，悄悄唱一曲我听听就是了。不要再将母亲引过来了。”

我微一嘲笑：“奴婢怎敢恼了殿下？”

我牵过母亲腰间的青玉双鱼佩，微微一笑道：“宫里的娘娘虽尽享繁华，但与陛下之间，是君臣多过伉俪。今见父亲母亲恩爱如昔，女儿在宫里也放心了。”

玉枢咯咯一笑：“徒弟说唱歌要站起来，气才气一贯而下。你尽管躺着，我唱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