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帝师一(3)[第4页/共5页]
我忍不住问道:“玉枢将来也要入宫么?”
听到“阶下之囚”四个字,心头猛地一跳,不由一怔,“甚么?”
柔桑朗朗道:“这画说的是诸娥救父的故事。前朝有一个女孩叫诸娥,她才八岁。她的父亲被一个恶官冤枉,说是贪污了朝廷的粮饷,被判了极刑。诸娥和娘舅为替父亲伸冤,前去都城告御状。京官接了状纸,却说民告官必得熬过滚钉板之刑。诸娥毫不踌躇,忍住剧痛,挨过科罚,终究为父亲湔雪沉冤。这便是诸娥救父的故事。今后今后,如有哪个女孩事父母至孝又刚烈不平,便将她比作诸娥。”
我将白玉珠双手奉上,长公主推却道:“留着吧。世事无常,留意看吧。”只见玉珠质如飘絮,溶溶如月色在手心打转。只听她又道:“这羊脂白玉珠是王妃所赠,世子甚为钟爱,你要好好保存才是。”
来到上房,长公主细心打量了我的衣衫妆饰,只说我没有像样的头面,又赏了我一对紫玉钗。她亲身为我戴好,一面殷切道:“你自小在府中长大,孤将你和柔桑一样对待。现在你要进宫去了,孤有几句要紧话要叮咛你。”
高旸嘻嘻笑道:“姑母别恼,侄儿领罚就是。玉机mm,你出来一下。”说罢也不等长公主点头,不由分辩便拉着我分开了上房。几个内侍要跟上来奉侍,都被他打发还去。我二人一口气奔到后花圃的蔷薇架旁。
长公主叹道:“你有十年的时候,尽可渐渐思惟。”
心中有淡淡的离愁别绪。我微微一笑:“世子即便曲解了奴婢,奴婢又为甚么要恼?入宫以后,想要再和世子随便说说话,也是不能的了。”
高旸不睬她,将画儿倒扣在桌上,向我笑道:“这手足情深的典故,我说得对不对?”
哐啷一声巨响,蔷薇架竟然被他撞倒在石子漫铺的巷子上,蔷薇花如流火在地上蜿蜒。我伸掌一看,本来是一串羊脂白玉珠。
我将玉珠笼在腕上,恭声答道:“是。”
柔桑不乐:“我还要听玉机姐姐讲故事。”
高旸摆摆手:“甚么亲王世子,只不过白吃俸禄的闲散宗室罢了。”正说着,一朵梨花落在画上,高旸拈花一笑,“本日的美事,能够叫作梨花忘典。”
蔷薇花悄悄绽放,暗香袅袅。紫晶坠角流光盈盈,化出如梦如幻的雾气。我与他一时冷静无言。很久,高旸道:“玉机mm,孤原觉得你一心想入宫为妃。自忘典之日,孤方知你志不在此。”
我赶紧跪下:“殿下的恩德,奴婢永久不忘。不管奴婢身在那边,此心此躯,永为殿下差遣。”这番话实实出自于我的至心,因我从未健忘那双玉兰花绣鞋,是如何窜改了我们母女三人悲惨的运气。
我忙道:“奴婢惶恐。”
我抬起一只脚,不断地踢着裙角的紫晶:“女儿更喜好隐翠。”
柔桑抽出一张画来,镇静道:“这个我晓得,夫子讲过。”
柔桑顿时展颜,鼓掌道:“如许好,玉机姐姐快拿画来。”
柔桑奇道:“甚么叫作三代末主乃有婢女?莫非不是统统的主君都有婢女的么?”
我低头道:“奴婢一早言明,入宫只是做个侍读的女官罢了。”
柔桑嗫嚅道:“我不晓得甚么典故……我还小呢……”
玉枢笑道:“这里谁忘典了?”
我进屋取了旧画,柔桑一把抢了去。玉枢一面帮她翻找,一面笑道:“亭主莫急。”
我赶紧退后一步,慎重拜下:“奴婢恭听长公主殿下教诲。”
他赶紧道:“是孤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