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女帝师五(46)[第4页/共4页]

刘钜眺望水天的神情让我想起周渊在汀兰榭中面对金沙池的景象。她问我值不值得，我却用《后汉书·列女传》中赵氏女的故事对付她。现在，终究轮到我来发问，但是问一千次，也没有人用一个夸姣的故事来对付我了。

我推正了白棋，一面笑道：“我这里没人爱下棋，单等mm来。”

“谁？”

一时沉浸，竟没顾得上答复。易珠只当我默许了，遂不满道：“姐姐夙来果断，连太宗天子的恩宠也何尝放在眼中，这一回倒是为情所困了。”

易珠下了车，见我带着银杏与绿萼在阶下驱逐，顿时怔住：“玉机姐姐怎的在内里，莫非晓得mm要登门拜访么？”

易珠道：“是因为姐姐感念信王保全姐姐一家的性命么？”

小钱笑道：“银杏女人看得通透。只是信王到现在也没有措置神机营。”

李威欢乐道：“有君侯这句话，便算看望过我们王爷了。小人这便归去复命。”说罢退步施礼，我忙唤小钱送了出去。

银杏点头道：“昱贵太妃的父亲邢将军畴前是神机营的都统，深受恋慕。他一家无辜被屠，神机营的军士邵奭被诬族灭，弑君之事与神机营紧密相干。若说禁军当中谁最能够叛变，天然就是神机营了。”

我与易珠一道联袂进屋，在窗下坐定。二十多日前摆的棋局还是覆在碧纱笼下，银乌二龙首尾相接，贴身缠斗不休，各自谨慎翼翼地将虎伥探入苍茫要地。我揭去碧纱笼，又命绿萼拿棋谱来。易珠指尖掠过边角的几枚黑子：“这一局棋姐姐竟还留着。”

易珠身着翠绿色广袖曳地绉纱长衣，腰身一动，周身似有春云活动。乌髻叠绾，只以穿珠银链束发。益发显得端倪疏朗，肌肤洁白如雪。我挽起她的右臂，笑道：“本来要进宫去处皇太后存候，不想mm先来了。”

易珠笑道：“姐姐坏了信王的名声，杀了弑君的罪人，废了先帝的遗孀，逼死了首恶高氏，又令昌王不得不反，现在倒说信王的运气不由本身说了算，未免口不对心了。”

银杏肃容道：“皇太后替女人担了罪恶，女人恰好借机取信于信王。宫中都是信王的耳目，若孔殷进宫，被信王拿住了把柄，岂不是白搭了皇太后的一番情意？”

“子睿？这名字有些耳熟。”

我笑而不语：“道非权不立，非势不可”，皇太后当然有民气，却无权无势，更无兵符，他们母子都是信王的傀儡。[100]

银杏抿嘴一笑，顺手把玩着书案上的孔雀绿蟾蜍砚滴：“信王妃那样害女人，女人必得给她一个不痛快才好。”

小钱忙道：“是尚书左仆射韩钟圻与中书舍人廖恽两位大人。”

我淡然道：“除却那一剑，我都能够做。”

小钱忙又道：“启禀君侯，除却韩廖二位大人，另有一人也被安了附逆的罪名，诛了百口。”

绿萼忍不住笑道：“这倒比惹怒了刘公子还要短长。”小钱和银杏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