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女帝师五(36)[第4页/共4页]
“两位大性命两个差役将靴子前面绣着的‘杏’字指给小公爷看,又用拓下的纸片覆在靴子上,公然严丝合缝。小公爷当即面色大变,竟是不晓得靴子前面用黑马鬃线绣着一对‘杏’字。
“只见睿王头戴七梁冠,身着绯罗袍,腰系金涂银革带,脚蹬皂皮履。神情萧洒,气度端华。睿王只带一个亲信内官走入公堂。二位大人慌得下座参拜,倒是睿王不慌不忙先施了一礼,道:‘公堂庄严,国法抢先。请二位大人上座,受小王一拜。’两位大人只得站着受了一礼,又行礼不迭。当下为睿王设座奉茶,两位大人方才告罪坐下。”
“小公爷听了,又沉闷又愤恨,一摊手道:‘依你说该如何是好?’
“小公爷看也不看,只拧着脖颈嘲笑,说道:‘这些衣裳靴子和弹子即便是我的,那又如何?’
只听李万通接着道:“当下,小公爷从神机营取了弹子,换了一身常日里从未穿过的新衣新靴,连夜往畋园里来。他在高官家猎鸟时惯常所站的山坡下掘了一个仅容一人的深坑,以土石草木粉饰,整夜立于坑中。第二日朝晨,高官家入园猎鸟,小公爷只放了一铳,高官家脑后中弹,当即驭龙宾天。”
“小公爷愣了半晌,这才道:‘我不晓得你们说的深坑是甚么。你们休想栽赃于我。’
我点头道:“忸捏,我离家已久,家中的事竟不如这位李万通清楚。”易珠目中疑色顿起,我只作不见。
“那通风报信的家人是个聪明人,仆人胡涂,他可不胡涂。当下抱住小公爷的腿,跪下道:‘老爷现背着怀疑,御史台与大理寺两处追拿,如何好往信王府去?如此不但令信王难堪,更是奉告官衙,信王与老爷是一伙儿的!若信王为了自证明净,反将老爷交给了府衙公判,那该如何是好!?老爷三思!’
“那家人便道:‘常言道,切肉不离皮,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家的二蜜斯是最有主张的人,是老爷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老爷当去投奔她才是,二蜜斯必然能为老爷想个别例。’
当年裘后被高思谚囚禁在守坤宫,我为见她一面,也曾深夜翻墙进入后花圃,又自寝室翻窗进了椒房殿。琉璃灯光柔如暗锦、红檀妆台明镜如水,在高思谚号令裘后退位前的一刻,裘后还在向惠仙倾诉少年时对丈夫的恋慕之情。这孤清而落寞的一幕,像一段渗入了暖意的残梦,永久不能健忘。
李万通侧头,伸出右臂挽一挽袖子,左臂一挥,恰好接住赏银,顺手丢在竹筐中。他还是不紧不慢道:“当下衙役领了证人上来,倒是一名妙龄女子。二位大人问道:‘堂下所立何人?’
世人群情纷繁。太阳垂垂沉了下去,离城垛只稀有尺之高,茶棚的影子越来越深,像深不见底的旋涡。少女笑道:“高官家遇刺之事,本来内幕如此。莫非就让信王诡计得逞,小公爷清闲法外不成?”
“睿霸道:‘侄女既有志,本王助你向堂上两位大人陈述明白。’又向上道:‘二位大人,此女恰是太宗天子第四女华阳长公主。大人若不信,本王还带了先帝的贴身侍从东公公前来作证。’
“睿王欢乐道:‘果然是华阳,本来你未曾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