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女帝师五(36)[第3页/共4页]

当年裘后被高思谚囚禁在守坤宫，我为见她一面，也曾深夜翻墙进入后花圃，又自寝室翻窗进了椒房殿。琉璃灯光柔如暗锦、红檀妆台明镜如水，在高思谚号令裘后退位前的一刻，裘后还在向惠仙倾诉少年时对丈夫的恋慕之情。这孤清而落寞的一幕，像一段渗入了暖意的残梦，永久不能健忘。

“两位大人不慌不忙道：‘既如此，公爷还是去看一看的好。’当下锁了公爷，一阵急驱进了畋园，来到昔日刺驾之处，将深坑指给小公爷看，又指着坑底的一对‘杏’字，道，‘公爷可认得么？’

李万通道：“嘿！合法二人如胶似漆之时，有忠心的奴婢将此事禀告给了高官家。二人得信大惊，商讨之下，竟不知如何是好。小公爷立即将此事对信王和盘托出。信王故意要在幼君即位后把握朝政，图一今后，听罢此事，可谓正中下怀。因而趁机对小公爷道：‘如许的丑事若发作起来，你二人将死无葬身之地。于今之计，只要一不做，二不休。过两日官家要去畋园猎鸟，恰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小公爷一拍大腿道：‘但是二姐前两日才去了青州，我亲身送她上的船。这会儿想必还在河上，却到那里去找她？’

“睿霸道：‘侄女既有志，本王助你向堂上两位大人陈述明白。’又向上道：‘二位大人，此女恰是太宗天子第四女华阳长公主。大人若不信，本王还带了先帝的贴身侍从东公公前来作证。’

只听李万通接着道：“当下，小公爷从神机营取了弹子，换了一身常日里从未穿过的新衣新靴，连夜往畋园里来。他在高官家猎鸟时惯常所站的山坡下掘了一个仅容一人的深坑，以土石草木粉饰，整夜立于坑中。第二日朝晨，高官家入园猎鸟，小公爷只放了一铳，高官家脑后中弹，当即驭龙宾天。”

“二位大人唤她抬开端来。但见这女子目若寒星，神采冷毅，气度不凡，确非浅显人家的女儿。一面又问道：‘听闻高氏已于旧年腊月在掖庭狱自裁。你说你是华阳长公主，有何根据？’

易珠和少女俱是叹道：“真真是一对不幸人。”

“二位大人道：‘不敢。实是物证在此，不由公爷不认。本官还晓得，你与皇太后通奸已有半年，为怕奸情为先帝所知，以是弑君，是也不是？’小公爷早已无话可说，只是一味否定，又说与皇太后并无奸情。世人瞧着好笑，当即又将他锁回了公堂。

“证人道：‘小女高氏，乃太宗之女，曾封华阳公主的便是。’

“二位大人道：‘与皇太后的奸情一事，不由你不认，本官现有证人在此。’一面喝道：‘唤证人！’”

李万通将放得温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哈哈一笑道：“莫急，听我慢慢道来。两位大人先是取了衣裳和靴子出来，问小公爷道：‘这套穿戴是从公爷的书房中找出来的，照身量看，必是公爷的无疑。’

“小公爷挠头想了半日，道：‘回了营中，能躲一时，却躲不了一世，为今之计，还是尽快寻二姐商讨为上。’当下将两人统统的财帛都网罗起来，也不回营号召，牵了一匹马便上路了。岂知出营数里，便中了衙差的埋伏，十来根长枪叉定了，驾回了大理寺。当下由大理寺卿董大人与御史台中丞施大人一道公判，大理寺衙门现在是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乌泱乌泱的人。”见人群骚动，又道，“现下去大理寺已经来不及啦。众位看官在这里听小老儿说道，便如同站在大理寺公堂门口听两府老爷公判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