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女帝师五(8)[第1页/共4页]

绿萼上前行了一礼，笑吟吟道：“茶点都备好了，请小王妃与女人移步说话。”

高旸第一次接我出宫回家的时候，曾让宋氏伏地做我的肉凳，被我严词回绝。“是曾热诚过。”

“若赤手空拳，姐姐毕竟是女子，力量上是比不得牟亦的。姐姐这是激将，想用兵器赢他。”

我见她遣开乳母丫头，便知事不平常，只是我千万没想到她的答案会是高旸。我先是惊奇，继而防备：“姐姐莫不是在与我打趣？世子是姐姐的夫君。”

我叹道：“玉机出身寒微，怎能与姐姐相较。”

绿萼哼了一声：“偏你甚么都晓得。”

启春道：“我听mm的兄弟提起，mm想出宫游历？”

我微微一笑：“当时是何景象，mm但是猎奇得很，姐姐快与我说说。”

我低了头思忖半晌，始终不得方法。启春也不催促，只端着茶盏，凝神聆听窗外的笑语。我微微嘲笑：“才刚听姐姐说了很多伉俪情深的话，这会儿姐姐就让我嫁给世子。恕mm痴顽，不明白姐姐的美意。”

启春又惭愧又高傲：“她是我的孩子，天然该当与父亲母亲在一起。存亡由命，我实在也顾不得了。”

银杏一鼓掌，娇俏道：“咦？这也算是‘吾畏其卒，故怖其始’吧。”话音刚落，三人都笑了起来。

安宁仿佛听懂了母亲的话，从乳母的怀中探出身子，双手欲勾启春的脖子。启春抱过她，安宁便用左颊摩挲着启春的右颊，仿佛在安抚母亲。我笑道：“安宁对姐姐很孝敬，将来必是善解人意的好女儿。”

启春微微一笑，不徐不疾：“事关mm的毕生大事，我如何能拿来打趣？”

我笑道：“那牟亦定是至心倾慕姐姐剑术玄通，又感世子情深义重，以是才带着周遭十山三百六十洞，都一齐归顺了。”

我叹道：“姐姐固然自幼习武，却从未蓄意伤过谁。”

“世子的武功怎及得上姐姐？”

我笑道：“是流言伤人，只是此次的流言中，裹挟了圣上。”

我笑叹：“姐姐‘蛮荆来威’[20]，乃是保家卫国。我不过保傅宠嬖之流，不能与姐姐相较。”

启春道：“莫非mm晓得此事？”

一个身材结实的女人抱着雪团普通的安宁县主，跟在启春身后。我赶紧迎了上去。尚未见礼，相互哽咽难言。

启春的脸更加红了：“你的嘴也和采薇一样坏了！”

启春叹道：“黎州人丁希少，州衙和军镇中的统统都仰赖成都府的供应，加上南蛮常常滋扰，不但吃喝不好，人也不得安宁。安宁生下来，寻不到好的乳母，连一口米汤也难喝到。我总怕她长不大。现在回京了，这才气放心。”

我笑道：“读万卷书，也该行万里路。姐姐当年出京游历，mm恋慕极了。姐姐可不能拦着我。”

启春道：“如何不记得？当年为了她，你也费了很多心机。mm的耐烦颇好，依我的脾气，定不能容忍她这么久。”

午膳后，启春公然带着安宁县主来了。小钱和绿萼带了十几个女人在正门外驱逐，我只在二门立着。启春容色明艳，银丝抹额如有若无，赤红宝石如晨露凝集在眉心，摇摇欲坠。身着樱桃红长衫，微微透着衬衣的樱草色，似薄云遮住了朝阳。非常丽色中，埋没两分豪气。

我忙道：“世子待姐姐的至心真情，别说牟亦和他的阳苴咩城，就连上天也会打动的。”

银杏瞥一眼绿萼，对劲道：“奴婢当初说得如何？老夫人是最疼女人的，只要女人安然出宫，老夫人如何都无话。”

乳母王氏是我初入宫时，高曜身边最知心的乳母。当年曾是我最大的烦恼，现在提起，不过一抹云烟。我不由慨然：“时至本日，姐姐竟还记得王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