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女帝师四(41)[第4页/共4页]

高旸叹道：“是。但她杀了人，整日整夜不能安宁。她为我而杀人，她如有罪，这罪理应由我承担。以是我收回了休书，决意好好待她。”

高旸笑道：“我都闻声了，你在船头命朱云少与我和柔桑表妹来往。”

指尖一跳，静室当中只听茶盏叮的一响，像安静的湖面蓦地转进了险滩。我大惊：“黎州？！黎州远在西南，与番夷诸部与皋牢大州相邻，常有吐蕃与南蛮联络扰乱，寇掠背叛乃是家常便饭。那处所户不过两千，口不满万。汉源县又是军镇，把握实权的是行军总管。殿下去做这个驰名无实的刺史，与放逐何异？”

我大吃一惊，失声道：“世子殿下！”

高旸道：“你晓得如何辩白梦境与实境么？”我更加不解。他又道，“倘若你在梦中能画出一幅全新的火器图来，你便不是在做梦。”

高旸诚心道：“是我当多谢你才是。”

高旸浅笑道：“我谢你，是为你冒险来黄门狱看我。天然，你为我犯欺君之罪，我更要谢你。”水光自肩头掠过，油壁上我的身影涣若云烟。他又道，“你对我好，我永久记着。”

绿萼被吓了一跳，惊诧道：“才刚奴婢出去放工具的时候，殿下明显不在，如何……”

我恍然道：“玉机好久没有听过新的事理了。”

高旸笑道：“到下一个渡头，让船泊岸，我自会下船。”他身着深青色窄袖常服，系着碧玉革带，手持一柄绘松竹纹的折扇。没有束冠，只覆了一块清闲巾，身长玉立，意态闲闲。神采如常，笑意可亲，倒未见如何肥胖。

高旸笑道：“是朱云放我上船的，传闻你回籍，我来送一送你。”

高旸沉默，忽而道：“我猜，是太后。”

我笑道：“甚么风声？”

高旸道：“这便是春儿聪明的处所。宋氏的父母兄弟是以事闹到汴城府去，也不过是说她骄横无礼，世子王妃一时激愤，用刑太重，不谨慎打死了。此事在京中沸沸扬扬闹了几天，也就散了，赔他们几两银子了事。如果悄悄灭口，府里不免要惹官司。这些都是你抱病时候的事情了。”

我晓得定是产生了不平常的事情，使本来一心想分开王府的启春俄然窜改了主张。她最等候的不平常便是高旸的转意转意。不管如何，她比及了，“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