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女帝师一(23)[第4页/共4页]

回到殿中，芳馨奉上茶来，一面道：“奴婢细心查问了本来奉侍王氏的两个小宫女。四月二旬日，殿下上学去后，永和宫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宫人借于大人向女人要东西的名头，来见王嬷嬷。这宫女约莫是王嬷嬷旧识，两人也不知说了甚么，在跑堂里好一会儿才走。”

我淡淡道：“殿前之气，应为虹蜺，皆妖邪所生，不正之象，墨客所谓蝃者也。于《中孚经》曰：‘蜺之比，无德以色亲。’[43]”

我心知必是锦素和史易珠——或是她们身边的人将画像之事奉告了王氏，一时不知如何面对，正欲加快脚步追上高曜，忽听锦素唤道：“玉机姐姐请留步。”

我忙推让：“无功不受禄——”

史易珠恍若无闻，只轻声道：“皇子也比公主好。金枝玉叶都娇气得很！”我自幼耳目活络，她说得虽轻，我却全听在耳中。遂淡淡一笑，只做没闻声。

锦素尚未发觉我的心境，与史易珠一道上前，浅笑道：“有一事要就教姐姐。”

史易珠翻开锦盒，只见一列突厥玉[44]坠裾躺在盒中，微微透明的天青色，没有一丝铁线，一望而知是波斯所产的上等玉石，比她送与锦素的白玉坠裾要贵重很多。史易珠道：“这是mm的一点情意，望姐姐笑纳。”

清冷殿亮如白天，烛火都用琉璃罩笼住。桌上铺了金色葡萄叶暗纹缎子，布陈银杯银碗。忽听熙平长公主笑道：“朱大人来了。”

我晓得锦素已对杜衡起疑，便不忍再究查。遂拉起锦素的手道：“此事我不当提起，让二位mm难堪了。”

闻得“奸人作怪”四个字，锦素的指尖在我手心中蓦地一凉。她缩回双手，垂首欲深。我笑道：“该走了，连公主们都走远了。”

我和高曜站在启祥殿门口向南张望。高曜问道：“玉机姐姐，天上为甚么会有彩虹？”

绿萼笑道：“往年的端五节夜宴，都在行宫景园的金沙池上。吹着湖风看歌舞，那才叫风凉。皇城里老是热些的。”

红芯和绿萼顿时笑了出来，红芯道：“女人还和在府中一样怕热。”

我笑道：“有一则远方的传说，说彩虹是上天与万民商定的凭据。”

夜宴开在定乾宫西面的延秀宫中。延秀宫的主殿是清冷殿，修建在丈许高的石台上，前后以十二根通天雕花木柱支撑，无门无窗，无墙无槛。南面一个深阔高台，宽三进，深两进，叠檐飞角，雕梁画栋，甚是壮观。正可做戏台。

我叹道：“究竟是我本身不谨慎。此事不必再提，二位mm也别往内心去。”

我对镜比着一朵珠花：“皇后爱紫，凡是如许的场合，她天然着紫衫。我如何能与皇后着同一色？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倒要抱怨我恃宠而骄。不如就穿那件酡红木槿花的，又素净又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