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女帝师一(23)[第3页/共4页]

我不得已停下脚步，回身道：“mm有何指教？”

我对镜比着一朵珠花：“皇后爱紫，凡是如许的场合，她天然着紫衫。我如何能与皇后着同一色？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倒要抱怨我恃宠而骄。不如就穿那件酡红木槿花的，又素净又热烈。”

我还要推让，史易珠忙又道：“这是mm的一片情意。若姐姐感觉mm仗着家里有些银子，便送些贵重东西来夸耀，那姐姐尽管不收，mm今后也不敢再靠近姐姐。”

我正要说话，忽听有人拍打宫门。芳馨道：“这雨才刚停，如何这会儿有人来？”

我笑道：“是皇后下旨裁了乳母的事么？”

史易珠看了好一会儿，方回过身笑道：“现在那位王嬷嬷也走了，在这长宁宫里，除了殿下，再没人大得过姐姐。姐姐博闻强识，又常与殿下在一起，只怕连大书房里的夫子都比不上姐姐要紧了。”

我想了想，说道：“锦素的丫头与我的一样，都只要十二三岁。若真是锦素告密了我，想来不会遣一个并不熟谙的宫女来。这个宫女，要么是自作主张来的，要么是别人遣来的。”

传闻往年的端五节都在景园里过，本年因亲征之事，便没有劳师动众地出宫。熙平长公主府早已送了小菊进宫顶了红叶的缺，车家的小女儿车舜英也被封为从七品女巡，住进了思乔宫。离嘉秬和红叶的亡故不过二旬日，她们留下的空缺便又严丝合缝。宫里容不下缓缓的哀痛，只恐没有新奇欢腾的笑容。

我娓娓道：“好久之前，万民未经教养，常做很多好事。上天便下了一场大雨，历经三百日夜不断，全天下都变成汪洋大海。有一个义人晓得大水要来，便早早造了一只大船出亡。信赖他的人都上了船，他又收留了很多飞禽走兽，世人同心合力，一起挨过水患。大水以后，这位义人以太牢祭天，天上便现出一道七色采虹，商定今后再也不以天灾毁灭下界，万民才得以繁衍子嗣，疗摄生息。”[41]

史易珠翻开锦盒，只见一列突厥玉[44]坠裾躺在盒中，微微透明的天青色，没有一丝铁线，一望而知是波斯所产的上等玉石，比她送与锦素的白玉坠裾要贵重很多。史易珠道：“这是mm的一点情意，望姐姐笑纳。”

小菊是长公主身边的小丫头，比我大一岁。进宫以后，我为她改名为红芯，视她与绿萼普通。红芯是我在长公主府的旧识，当时我是柔桑亭主的侍读，她跟着慧珠为长公主传话递东西。我妒忌她自在安闲，她恋慕我能够在书房读书。当年无忧无虑的小女儿，现在的名分倒是主仆。我深恐她不惯，头几日也很少遣她做甚么。但是她很聪明，很快与绿萼和芳馨熟谙起来。到了端五，红芯和绿萼竟至形影不离了。因红芯是熙平长公主送进宫的，又与我自幼了解，我对她的信赖，实在绿萼与芳馨之上。

【第十七节 金屋藏娇】

锦素尚未发觉我的心境，与史易珠一道上前，浅笑道：“有一事要就教姐姐。”

高曜问道：“甚么凭据？”

我丢下墨，笑盈盈地望着她：“mm平常从不抱怨，也不说如许没根的话，明天是如何了？莫不是在遇乔宫受了委曲？”

高曜侧头道：“姐姐说的故事，是灾后有虹；夫子则说，虹主妖邪。本来中外所说，都是一样的，霓虹老是伴着灾异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