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女帝师四(1)[第4页/共5页]

我整日来往于小书房和漱玉斋之间，除却玉枢和颖妃，甚少与别的妃嫔来往，也从不睬会女御。偶尔在路上遇见，也老是淡淡的。本日见此景象，心中蓦地一软，遂笑道：“二位女人真好雅兴。”

芳馨猎奇道：“是甚么？”

那内监笑吟吟道：“启禀陛下，刘太医刚刚才号了脉，已有两个月，是男是女还断不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冷冷道：“诚恳说吧。”

我叹道：“出错的是快意馆的何管事，又不是李演和慧嫔。无凭无据的，告了也无济于事。这件事还是交给李大人去查吧。幸而我们早早晓得，不然就真要措手不及了。”

小莲儿施礼道：“娘娘正在沐浴，请大人往凝萃殿稍坐。”

芳馨打发小内监先归去，转头道：“小莲儿低头当差，有些傻了，竟不派人先回禀娘娘。”

我想了想道：“如有吃食补品，送一些也好。”

我忙起家，秋千架子吱呀一响，绿萼低低喝道：“谁在那边？”

忽听一个小宫女跑了出去，一起喊着“绿萼姐姐”。绿萼带着一个小丫头从玉茗堂里出来，语带薄责：“慌镇静张地做甚么？宫规健忘了么？”

小莲儿道：“她们还说，大人假装狷介，矫情不肯嫁给陛下，而亲姐姐在河边就与陛下――娘娘入宫后狐媚专宠，侵害龙体，都是大人暗中教唆，只为丧满后能再度入宫，如赵飞燕、赵合德姐妹一样，兼并圣上，甚而摆布朝政。另有……大人常在御书房面圣，老是请圣上多多宠嬖娘娘，以是娘娘才又有身了。”说着满脸通红，不由哽咽。

我叹道：“姑姑莫非看不出来么？小莲儿有苦衷。一会儿她出来了，好生问一问。”

二女身子一跳，转过身来，惊奇之余，更有错愕之色。两人仓猝施礼，却偷眼相看，眸光暗抛，千言万语一瞬而过。我的笑意转而清冷：“二位女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天子连声叫赏，又向我道：“朕这就去粲英宫看玉枢，你也去。”

我顿时怒不成遏，心火腾起，昏头昏脑地将砌花圃的白瓷砖拍得铛铛响，身后的栀子花都被我震落了几朵。我一拂袖袖，栀子花扑地砸在芳馨的裙子上，她周身一震。我喝道：“没听过！这些日子漱玉斋没听过的事还少么？！”

两人屈一屈膝，齐声道：“多谢大人。”

芳馨自幼入宫，没有亲眷，固然通达，于亲情却不甚了然。我捻着衣带，慢条斯理道：“姐妹之情，不但需求证明，更需求经心维系。特别是……我和她。”

芳馨道：“慧嫔深受宠嬖，经常伴驾。若女人能和陛下靠近些，或者……”

我烦恼自责，胸口隐痛，有些喘不过气来。玉枢虽荏弱，却有一股百折不回的孤介之气。对隐翠是如此，对歌舞是如此，对天子更是如此。她若听信流言，不但姐妹之间生了嫌隙，更有损伉俪之情。

芳馨笑道：“这一回女人可亲眼看着婉妃娘娘有身生子，昔日的憾事也都偿了。”

我惊奇道：“才用过晚膳便沐浴？”

小莲儿无法，只得引我到后院的花树下坐着，这才道：“娘娘才刚在那边――”说着一指后殿的几道石阶，“――摔了下来，扭伤了脚，现在疼得不能站也不能走。”

小莲儿忙道：“大人放心，娘娘一贯身子安康，只是扭伤了脚罢了。”

天子会心道：“也好。”说罢带着小简回寝殿换衣，我忙下拜恭送。

小宫女道：“我和姐姐一道去！就怕女人还不晓得，婉妃娘娘却已经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