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女帝师三(54)[第3页/共4页]

绿萼道：“奴婢宁肯这一辈子都不要发明这些烦恼。”

启春先是迷惑，随即恍然：“我明白了。那么当日飞梭杀死刺客的人是谁，可有眉目么？”

启春淡淡一笑，虽有不舍，却无内疚。因而我送她到内宫金水门，相互见礼，萧洒道别。

天子如有所思地扫我一眼，我只感觉肌肤一麻，忙低了头。天子又冷冷向李演道：“罢了，就让她睡着吧，不必轰动。”

我笑道：“好。归去替我多谢李大人。”因而命绿萼赏了那小内监，亲身送他出去。

我笑道：“陛下圣明，洞烛幽微。”

李演看了我一眼，道：“这……黄女御熬不住困已经睡着了。”

小内监答道：“回大人的话，他叫唐省兰，是玄武门的侍卫。”

小内监道：“李大人说，这二人之事恐奴婢说不清楚，必得施大人亲身来讲方才安妥。”

我更加恭谨：“是。庆州卢瞻，好友早亡。卢瞻养友子觉得己子十数年，经心教养，胜于亲子。有一年饥荒，山盗将卢瞻友子与卢瞻亲子俱抢入山中欲烹煮来食。卢瞻闻讯寻到山盗，愿以身代朋友之子。山盗义之，将二子都放了归去，传作乡中嘉话。庆州太守数度欲辟卢瞻为州府主簿，卢瞻都以友子学未有成、不宜擅离为由，不肯退隐。据闻卢瞻友子今因明律法做了县尉，卢瞻这才肯应州辟。如此仁人，可不是宜‘托孤寄命’么？”

那小内监道：“是。掖庭属出赏，扣问宫中有没有谁决计探听过大人的行迹。因无人应对，因而加了赏格。连加数次，才有金水门值房的一个小内监来讲，曾有外宫玄武门的一个姓唐的侍卫出了钱来向他探听大人的模样、为人如何、几时出宫等事，还说一有动静便得去奉告他。李大人便寻了那姓唐的侍卫来问，他一口认下，却说当初承诺过一人毫不向旁人泄漏此事，以是不便说出那人姓名。即便丢掉这份差事乃至身家性命，也不会有负朋友之托。李大人见问不出来，又不好动刑，便临时让他回了原处。施大人传闻此事，便赞这侍卫若非有义气，也交不得那样有本领的朋友。况威胁之下，恐他一走了之，就更问不出来了。是以美意安抚，将赏格添了一倍赐给他，他竟不肯要。李大人只得派人跟了他几天，见他出了宫便回家去，连铺子也不逛。看来要晓得那位大侠是谁，与周贵妃有何干系，非得旷日耐久地清查下去才行。”

天子向小简道：“前面有汤羹么？”

相互凝睇半晌，竟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兴阑珊：“罢了，你也累了，回宫去安息吧。有话明天再说。”

天子慨然道：“朕只在《孝子传》《独行传记》中读过这些故事，想不到本朝也有。”

天子道：“她既累了，让她归去睡吧。”

不一会儿，汤端了出去。他一面饮汤一面提笔圈了十几个名字，将奏疏交给小简，又向我道：“过些日子朕要诏他们进宫一见。”

天子笑道：“无妨。那就命正在京中候旨的先进宫来，早进宫早上任。”

目睹李演就要出门，我忙又道：“黄女御年纪小，天然贪睡。陛下还是留下她吧。”

绿萼道：“世子王妃那里‘气结不能言’了？奴婢瞧她倒欢畅得很。”

我淡淡一笑道：“并不是读书多了烦恼才多，而是读书多了才会发觉这些烦恼，读了书才有能够不平从于这些烦恼。”

天子笑道：“如许的人在皇儿身边，朕才气放心得下。玉机，你为朕挑了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