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女帝师三(53)[第2页/共4页]

启春抿着茶水笑道：“莫非不是早日返来么？”

午歇起家有些迟了，正仓促忙忙下楼，却见芳馨引启春进了玉茗堂。我又惊又喜，忙上前见礼，携起启春的手笑道：“姐姐本日如何进宫来了？”

玉枢当下的烦恼只在男女之情、床笫之间，固然令人绝望而又万分无趣，毕竟无伤风雅。毕竟当年入宫是她心甘甘心的，这烦恼怨不得任何人。但是她至今不知，她的“心甘甘心”是被熙平长公主紧紧捏在手内心的被缝了翅尖的黄莺儿，它娇憨柔婉的姿势和至心实意的吟咏，都不过是博取帝王耳目的玩物罢了。因为这件事，当年我深怨熙平。可现在……呵，现在歌颂这只黄莺儿的虚假掌声中，也有我沾了鲜血的双手所迸收回来的。

启春睨我一眼，展开等候而笃定的笑容：“为了这桩不谐的婚姻，担搁了三年最多，是我柔嫩寡断。现在既下了决计，便看甚么都感觉慢吞吞的不痛快。出京之事，天然越快越好。”

玉枢顺手取过丫头丢在榻上的绣了一半的绢帕，低头穿针。直绣完了一片薄荷叶，似随口问道：“听闻mm在定乾宫看奏疏很辛苦，常常很晚才回宫。”

我笑道：“多年姐妹，姐姐不必在乎。”

我放下笔，坐下饮一口茶，笑道：“姐姐是怕我睡在龙床上么？”

我又吃了一惊：“如许快！”

启春一怔，垂下头微有愧色：“我忘了，mm是有大胸怀的人。刚才恕我不该如许问。”

约莫是我的错觉，启春的眼中浮起一丝疑色，泯然于南窗下的日光当中：“mm如许说，倒像是赶我出京一样。”

启春道：“本来是要马上休妻的，何如王妃不准，只得暂缓。不过我不会再住在王府中了，王妃准我先回家伴随父亲。”

玉枢手中的绣花针细如毫毛，一如她谨慎翼翼的摸索，无声无息却又锋利非常：“mm一心国事，约莫还不晓得，宫里有好些群情……”

玉枢惊诧道：“我们女子，如何能本身做主？莫非圣上和母亲也不能做你的主？”

启春笑道：“传闻周贵妃出宫后在内行侠仗义，官方颇闻她的传说。现在我也可效仿一二了。”

献茶已毕，我笑道：“姐姐若不忙归去，我们姐妹奕棋一局如何？”

玉枢低头半晌，忽而拭泪长叹：“是我不该问的。是我自取其辱。你若喜好他，就嫁给他，大可不必不清不楚的，惹人非议。”

玉枢道：“我哪日不派人来看？你总不在。我听小莲儿说你午间去粲英宫了，又听芳馨姑姑说晚膳后你又去看龚大人了，想着你今晚或许得空，这才敢来瞧你。”

我头也不抬：“长日无事，天然喜好群情，随他们去好了。”

启春道：“世子就要去西北军中整饬屯田之事，本日是进宫来向太后告别的。现下他去了定乾宫面圣，我便在宫中四周逛逛。”

芳馨笑道：“甚么大惑小惑的奴婢不懂，只望娘娘能明白女人的苦心，今后姐妹敦睦就好。”

我浅笑道：“当年姐姐那样劝我，是为我着想，我晓得。这些剖心之语，非知己不能明言。”

启春笑道：“恰是这话。”说着饮一口茶，又道，“对了，mm遇刺之事可查出真凶了么？那援救mm的豪杰可寻到了么？”

我亲身从花鸟纹填漆茶盘中捧了茶出来，笑问道：“这一回姐姐会和世子一道去西北么？”

启春微微一笑，不徐不疾道：“我不去西北。待世子从西北返来，便会将我休了。”